“连南晋帝都对你忌惮三分,他同你是鱼水交欢的关系,你至今未联姻,他怎舍得,其实你打一开始便没打算真联姻,他来武朝定是你在背后谋划了什么。”
梅鹤卿看着皇城上空的夜色,“非我不联姻,而是万岁爷顾念我身子不好,推迟了。”
朱妤转回身,继续朝下迈步,“你说的话不可信。”
“究竟事实如何,宁将军应该有所耳闻,你不妨问他。”
“他也不信。”
“那我便无话可说了。”
穿戴甲胄的皇城兵拎着引路灯自阶前一路列队排到官员上马车的宫门口,风荷已驱赶马车等候多时,朱妤跟着梅鹤卿走出来便自顾自拐道,风荷瞥了眼,把杌子放下给主子垫脚。
“这公主的性子,可有因方才属下的事为难主子?”
梅鹤卿掀帘俯身,“她至始至终要为难的都是我。”
风荷捡起杌子放回赶车的位置,他跳着坐上去,牵过缰绳,“真是欺人太甚,好在弄巧成拙了。”
车轱辘慢慢地滚动,梅鹤卿眺着窗外,偶尔有别的官员的马车晃过。朱妤这位三公主令他陷入沉思,他似乎在何处有过一面,与宁青泽走得近,难道那次南晋叛乱,朱妤也在京城中。
温离还在病愈中,近来卧榻的时辰便长。莲净带着清早菜农送来的消息守在卧房外,待主子一醒便能转告。
快午时,房中方传来动静。温离披了件薄衫由内拉门,抬头看了天色,回屋时道:“喊林兔送洗漱的进来。”
莲净去传话,和林兔一道回来。卧房的门敞着半边,林兔端水往内室走,莲净把遮风的青竹做的门帘放下。
温离就着湿帕擦脸,听莲净禀道:“二爷昨夜戌时三刻回到府上。”
菜农一早来是替侯府向温离报平安的。
“安然无恙回来就好。”他擦去疲倦,将帕子丢回水盆,走到外室的桌上落座,准备用膳。
宁青泽今日换身玄衣,要进宫与陈云再谈联盟一事。朱妤要跟着一块,但碍于昨日宫宴的表现,宁青泽直接拒绝了。
“私藏银针已经犯了宫规大忌,今天你就好好留在府中反省,哪也不许去。”
“我不去宫里,我为何还不能去别处逛逛。”
朱妤不解,生气地胳膊交叉。
宁青泽没有费口舌,毋容置疑道:“你要是再闯祸,回头我便告知君上,这便是你不能留下联姻的原因,你看君上如何治你。”
朱妤当即眼角耷拉下来,“我原本也不想留在这,何况昨天交谈那会,看陈云似乎也无此想法要娶我。”
“你的使命就是争取促成这桩婚事,由不得你想还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