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训斥更像暗地里的纵容,进宫前要卸兵器搜身,偷藏暗器可是大罪,宁青泽须得表个态度才是。
陈云笑意淡了,明显朱妤的作为惹恼了他,“不知三公主身上是否还藏有别的暗器?”
朱妤当即下跪认错,“万岁爷,是阿妤之错,与将军无关。是阿妤习武不精又一时气急,气糊涂了才犯下此错。”
风荷立在身旁,垂头不语。
“袖里藏针,三公主是有备而来。”梅鹤卿面无神情,不温不火问,“这寻理由要同臣比武,是对臣别有居心么?”
朱妤低头咬着下唇,藏针是她的错,讲得再多也无用。
宁青泽撑身起来,“此事阿妤有错在先,却并非冲侯爷来,只是气急还望侯爷能原谅。”
梅鹤卿不打算两句便就放过了,“此处不是武朝,即使三公主命比臣的护卫金贵也该懂点到为止,收起那点蛮不讲理。”
“侯爷说的是。”宁青泽秉着小事化了,附声迎合。
这回换陈云在高处看戏,看得出宁青泽的纵容,放着朱妤去挑事的,又拿准了他不会过多苛责。这武朝与南晋的仗打到他跟前来了。
宫宴上的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陈云明显偏袒了武朝一方,这也是梅鹤卿预料到的,自打到北楚受委屈的哪次不是他。
穹天落下黑夜的帷幕,陈云便先行一步离席,接着就有官员陆陆续续地离开,打道回府。梅鹤卿见空的席位渐多,也抖抖宽袖,整理了衣衫的褶皱,起身缓步向殿外去。
高墙内的风迎面扑来,吹散了不少酒意,他抬步下阶,很快身后便有影子跟上来。
地面黑影戴着步摇,蹦蹦跳跳的踩着阶梯,一看就是个好动的姑娘。
“北都侯。”朱妤凑近,打趣地问,“阿离去何处了?你来和亲,你不要他了?”
梅鹤卿侧眸余光掠过满是好奇的双眼,看着前面道:“三公主认识阿离?”
“认识啊,他曾与将军是挚友,我常见将军自然也常见到阿离。”朱妤神情坦然,忽地眼神又变了,“结果他居然和你做了那什么,亏得将军在他被掳走后,还时时担忧他的处境。”
“宁将军担忧又有何用?你们陛下万里迢迢送来的书信只字不提‘温离’,原就不看重阿离这个臣子,若非得我护着,他怕早命丧断头台了。”梅鹤卿言下之意,不仰仗他活着,难不成去仰仗一个管不着自己生死的人么。
朱妤没接声,一蹦一跳地踩着一层层的台阶,没有半分公主端庄秀雅的姿态。
片刻,她又道:“那他去哪了?”
“在南晋吧,陛下收他做了贴身近卫。”
“可是将军在武朝境内见过他。”
“那我便不得而知了。”
朱妤连下几个台阶,然后定步转身定睛注视下来的北都侯,“你在骗我,他定然和你还有联系。”
“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