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卫兵抓着几张银票和一块极品的羊脂玉过来,“在柜子里发现的,就压在衣服的最底下。”
他没接,指腹摩挲着银票一角,有六张那么多,“住这地方的哪来这么多钱?”
“大概是和谁做了什么交易。”手底下的揣测。
他将目光锁在那块玉佩,拿到掌心里掂了掂,朝上的一面是一只貔貅,单是色泽就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他摩挲着光滑的质感,“查查这块玉石,价值连城的宝贝,能用它的人非富即贵。”
“是,大人。”
“拿稳了,别搞丢了。”
他叮嘱着,将玉佩放回银票上。
陆赟派去盯着玄清司动静的哨子一路跟着人马到了城南,他躲在就近窥探好一阵,望着卫兵把一具具盖了白布的尸首抬出来,他才扭身走了。
“死了?”陆赟茶盏碰到唇,顿了顿,“怎么就死了?你确定没看错?”
哨子哈着腰,笃定道:“确定,问了街坊邻里,彭三家就他和他妻儿,那里头总共就抬出来三具,没错了。”
茶盏猛地磕响了桌,陆赟两条眉拧紧,“你去问那些邻居了?”
察觉少爷语气不对,哨子踌躇地点了点头。
“蠢货!”陆赟厉声骂道,“玄清司要是挨个盘问他们是否见过可疑之人,迟早查到我头上!彼时我纵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对不起少爷,”哨子一下跪地,认着错,“是小的不够谨慎,大意了!”
陆赟微敛眸盯着人,眼神渐渐深邃,“出去!”
“是是,少爷。”哨子忙不迭应着,慌乱地退下。
举报的一家居然都死了,这杀人灭口背后定然有阴谋,若是冲他来的,怕是防不住。
他思索着起身,迈出前厅朝深院去,经过两处院景,来到了母亲的屋门前,犹豫片刻,还是敲响了。
母亲性子喜欢清净,才安置在离前院那么远的住处,他平常几乎不来打搅。
“进来罢。”屋里人道。
他推开门,在玄关脱鞋,因着周边种满了绿植,屋里甚是清凉,他就着净袜而入,外间的屋子没人。正值午后,想来是刚睡起,他便拾起座位的蒲团,铺到通往里间的帷帐处,曲膝正坐下来,隔着帷子向母亲请安。
陈懿披着头柔顺的发,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缓声道:“何事呢,竟想起来与我问安了。”
她懂自己的儿子,无事是不来的。
陆赟隐约能见轮廓,有侍女举着篦子,缓慢地打理青丝。
“本不想来扰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