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澜方不情愿地闭闭嘴,街上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他又道:“那萧怀安怎么办?难道万岁爷恩准了?我不过一段时日不出门,竟错过了这么多。”
“和你有干系吗?管那么多。”温离望着前面灯火通明的街市,身边有路过的孩童摇着拨浪鼓,“咚咚咚”地响得欢快。
“好歹也共患难过,是不是,侯爷。”陈澜不接温离的话,晓得找好说话的梅鹤卿聊,“我把侯爷当朋友了,朋友的事过问个一二没不妥的吧?”
梅鹤卿却说:“若是卓兰不喜欢,世子爷还是莫过问了,别惹他不高兴。”
温离唇角延了笑。
被噎了下的陈澜自然识相地不问了,还有点尴尬,话锋一转,“武朝要来人面见万岁爷了,你们知道吗?”
温离一顿,“略有耳闻,来的是谁?”
“这,”陈澜先睥了两眼北都侯,“一个姓宁的,听说是攻打南晋南边的主帅。”
“啊,在南边走生意的时候听过这名字。”
“侯爷,应该也听过。”
梅鹤卿脸色变了变,“嗯,听兄长提过。”
“据说是来谈联手的事的,那侯爷的婚事应该是成不了了。”
陈澜观察北都侯的神色,讲得也小心。
“当真?”温离赶紧追问。
“你想想,要是没那意思,”陈澜等百姓走过,压着嗓说,“怎么会同意见面呢?正因为有这个用意,才要会晤,那侯爷和萧怀安的婚事不就吹了吗?”
温离当即笑,“挺好的,我正愁怎么解决这棘手的婚约。”
“可要是,武朝的条件是拿侯爷做交换呢?”
陈澜话音刚落,身侧的气氛陡然变得微妙,他拿余光偷偷瞄向北都侯,笼光照着一张隽秀的脸,忽明忽暗。
过了片晌的默然,临近河岸,温离才沉着脸问:“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里不是船舶的位置,夜里少有人来。
陈澜吹着河风,把扇拢起,双手背在腰后,“很简单啊,朝廷里没人不知道侯爷的大哥是何许人也,就别说南晋现在的敌对了。武朝此时要同万岁爷换走侯爷,不正方便往后要挟侯爷的哥哥么?他们迟早有一仗的。”
袖子里交握的十指紧了紧。
“倘若真的是,李爵爷不管怎么和万岁爷谈都没用。”
陈澜说的,照着现今的战况和局势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