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卿眼色露出狐疑,自然地摇摇头,“不曾,我自来到北楚,做了何事,与何人交好或是不好,我想玄清司应是了如指掌。”
此话虽不好听,却也是实话,祁岑在达官贵人那听多了,便是左耳进右耳出,这点不悦一闪而逝。
“那,”他略有深意地看着北都侯,“在南晋呢?”
风荷背着的手一下握了握拳。
梅鹤卿神色不变,不温不火说:“定然是有的,上到官场政敌,下至沙场外敌,要真一个个地去猜,怕是也得猜上个把月。祁大人怀疑是……”
“若是玄都没个头绪,侯爷自己心里也要有个数才是。”祁岑现下只是胡乱猜想罢了,同北都侯这么讲算是好意,“玄清司只管北楚境内,境外的,是爱莫能助了。”
而这番话在梅鹤卿耳朵里便有了些别的意思,他试探道:“会不会和投毒……”
“未有证据不好下定论,何况先前的投毒案牵涉洛家,侯爷这般猜疑要叫有心人听去,恐多生事端。您还是且等调查的进展罢。”祁岑眼左右一横,“您的护卫武功高强,相信能护您周全的,倒是这位……”
莲净晓得点自己呢,拱手道:“在下兴安伯府的,李爵爷手下,莲净。”
“不知兴安伯府的护卫又是为何在侯爷府?”
祁岑见过莲净,那次夜访,现在不过是做戏。
“那您得问我主子了,他派我来盯着侯爷的,他的意思难猜。”
“会的,明日罢,我便登门拜会。”
莲净挑挑眉,“行,恭候祁大人。”
祁岑看回北都侯,稍有犯难地说:“近来案子的事,玄清司得多到侯府叨扰。下官方才看了烧毁的地方,范围较大,厨房也不能用了,您要继续留在这,还是暂时到外边的客栈或者再寻个宅子先住着?”
梅鹤卿轻叹一声,“今夜太晚了就将就着,明日再想罢。”
“嗯,那您先歇息,下官还要处理余下的事。”
祁岑告辞便往府内走,莲净瞥着走远的背影嗤鼻,“这家伙倒是会装。”
莲净守着二爷的房门一宿未走,清晨拂晓方离开,他知道主子醒来定迫不及待叫来汇报侯府发生的事,见了天光便没耽搁。
温离往常无事就未曾早起过,一般都得到正午左右才懒洋洋地起来,今日却早得很,鸡一打鸣就在榻上坐起身了,开了房门头一句话便问白夜“莲净回来了吗”。
白夜回了句“没有”,去打水来伺候主子更衣,“您起早了,天还黑着呢。”
温离打着哈欠,“睡不着了,你二爷家都着火了哪睡得着。”
白夜点头“嗯”声,利索地给主子披外衫,“边用早膳边等罢,说不准待会就回来了,您也有力气问。”
“林兔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