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骨!”孤华瞅着血淋淋的骨头一声惊叫。
云层现了一线天光,整座寨子杀声震天,莲净听见喊杀声借助草垛飞上哨台把挽弓的哨子解决,跃身落到牢笼前头,帮孤华解决了麻烦,用刀劈断了牢笼的锁链,助人脱了困。
“哥,差点我就真吃不到糖了。”孤华抢过莲净随手捡来的刀,危险时刻还回想适才人骨的手感,心头难免一阵恶寒,“杀了他们,他们食人骨血。”
莲净没见过自家弟弟杀气这般重,提醒道:“自己小心些。”
寨子人多势众,像是杀不完。
温离面颊溅了滚烫的血,在莲净的贴身下才抽出空隙,他在围杀的贼匪中寻找武瑱的踪影,踩着交迭的累累尸体腾空,脚尖踮着围剿而来的人头朝涌动的人群后方杀去。
刀锋凌冽,还未近身就使武瑱感到了危机袭来。他受手下簇拥,拉过就近的小弟挡到跟前,刀口带着股狠劲贯没胸口,险些要了他的命。
温离桃眼一敛,刀刃微侧抽出,半空旋身落地。
“你到底何人,想要什么你直说!”武瑱嘶声质问,面对满脸是血的温离心生畏惧。
温离斩断划破一人咽喉,逼近被护住的武瑱,“季燃,季燃在哪?”
武瑱后退着,着急道:“我真不晓得,那是季相长子,我怎敢掳他孩儿。别说季家,慕家要是知道这事准不会放过我,我真这么做了哪还能坐在此处。”
“你和慕家什么关系?”温离刀尖滴血,随步子接近威胁着武瑱,他眸光冷漠,“你寨子里头的小弟可不够我杀,老实交代。”
“慕家势大,我哪有资格与其摊上干系。”
“诓我。”
“事到如今我岂敢诓你!”
武瑱左右看看,遍地尸首如同清理死人的乱葬岗,他拽过一人挡在身前,“我一介草莽如能攀得江阳城慕家庇护又岂会落到这般田地,即便杀了我事实也是如此。”
“那我就,”温离冷眼一睹,杀气四溢,“杀了你。”
武瑱把肉盾往前一推,忙不迭转身逃命,竟不慎被尸堆绊倒,一头栽去没出肉体的剑尖。被温离逼得连连后退的手下慌乱间踏上武瑱的身躯,那一声声哀嚎在刀剑交织下微乎其微,温离杀到武瑱倒地之处,武瑱已然没了呼吸。
竟就这么死了。
温离踹上一脚。
白夜靠温离沿途留下的标记找到寨子时,贼匪俨然处理得差不多。孤华靠着支立在尸体的刀身小憩,见到白夜也只是招了招手。
山林的朝晖淹没黑夜,惨烈的地狱就如此暴露在青|天,布下的光辉侵了隐隐的血气,流动的山风也是红的。
“主子。”白夜绕过尸堆,“沈大人中了林子的陷阱,属下……”
“清越伤势如何?”温离拍拍白夜的肩,空出的手还攥着渗了鲜血的帕子,那都是敌人的。
“遭捕兽器伤了脚,我担心有巡逻的,便自作主张送下山去了。”白夜对温离上下看了一番,“您没受伤便好。”
温离方擦过一把脸和脖,这才叫白夜看着没那般心悚,“武瑱死了,希望余下的活口能问出点线索,清越伤口若是拖不得,你先送他回林兔那医治。”
莲净用铁索将十几个活口圈禁,他只用手中剑打击铁索,茍活下来的山匪就形同胆小的老鼠,被刺耳声吓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