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梅鹤卿贴耳细语,“你只需与裴逸旁敲侧击……”
温离扇首抵在下颌,半晌仰颈望着梅鹤卿,“这鱼儿上钩还得放饵料。你先前想留着季家,没料到季伯文还有这么个死穴,下手还这般快。”
“因为虎符。”梅鹤卿一针见血。
“京畿守备军的虎符。”温离大概相通了些事。
梅鹤卿说:“景夙勒令季伯文交还虎符前,与我见过。他猜到是我在从中作梗,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想趁景夙不在,利用阆居一事送我入狱。”
“那药方出岔子也和季伯文脱不开关系,不动声色办了这么多事,面上还是尽忠尽职的模样,真沉得住气。”温离眼色冷然,“他将皇帝的心思揣摩了个透彻,推一把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苏重锦竟然发现这个秘密。”
温离思绪顿了顿,“夫君没有告知皇帝,是有何打算?”
【作者有话说】
额……周末愉快。
◇罪恶如山(二)
“捕风捉影,证据不足。”梅鹤卿说:“何况苏重锦人在大理寺,要呈禀也是他顾书哲职责所在,我若先开了口,就是僭越。”
温离脚底着地,他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苏重锦啊。五日期限已过,也没听见什么动静,他的那一番话看来不足为信。”
梅鹤卿上手给他系腰带,他扶着肩头说:“我家夫君面冷心冷的,怎还有人瞎了眼指望你救?”他忍俊不禁,闷声笑了笑,“倒是顾大人重情重义,这几日一直奔走永延殿,就为姓苏的求个情。”
“水中捞月罢了,”梅鹤卿握着腰身,似乎又廋了,“苏重锦不止要杀,还要当众五马分尸,否则南晋颜面何存。”
“武朝攻进黔渡,北楚再慢也该得知消息了,就看玄都的那位是要落井下石,还是……”梅鹤卿一顿,话里有话,“落井下石。”
温离晃扇儿玩,张张合合个没完,“大抵不是结盟就是趁火打劫。那离大哥离京的日子也不远了。”他扇面啪地并拢,“快,再抱抱我。”
梅鹤卿搂腰的手臂猛地一紧,直把人撞进胸膛,勒得温离差点儿没提上口气。
“蛮劲。”温离绷直腰背,仰颈桃眼笑得惑人,“我待会要会会那位姓苏的。”
“你见他做什么?”梅鹤卿低眸看人。
温离抬面也看着人,“瞧瞧是何方神圣。夫君还需要我带点什么?”
梅鹤卿凝视,过去的须臾像是经历了思考,“柳木,要上好的。”
“做何用?不说,我就随地挑一棵砍了。”温离眨眨眼。
梅鹤卿忍不住笑,“做扇骨用,扇面用香料熏裛,呼出的风会好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