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沙月个子太高,需微低着额,垂眸才能看着季燃,“主子料事如神,怕你只身犯险耽误事情进展,就把我安排到你身侧。”
沙月是狼,这双眼含着荧荧幽光本就锐利难挡,可望着季燃时又糅杂着火热的情愫,便成了对猎物占有欲的一种强势信号,野性而危险。
季燃读懂了沙月的眼神,喉中干涩地吞咽了两下,双眸遭不住地飘去别处,“嗯,好。”
沙月却觉得季燃是因为主子的安排才躲闪他的目光,狼是通过一双眼来辨别猎物的想法,他不喜欢季燃这般,他要季燃一直注视着他。沙月微恼,一把将人托起放到桌上,捧着脸强硬地四目相视。
季燃坐在桌边,双脚被抵开,耳根子太热把眼睛都烫起了雾,结巴地不知说点什么,“月,月郎,你为何,这般,瞪着我……”
“你生气了吗?又为何不看我眼睛?”沙月质问,浑然不觉他此时此刻的眼对季燃而言是多炙热。
“不曾……”季燃心跳不止,软声道。
沙月便更不明白了,他也没有欺负季燃,“你眼眶怎么红了?”
“我……”季燃被问得手足无措,抬袖就想搓搓,寻借口道:“可能是回时花落眼里了,痒的。”
“揉不得,”沙月没及时捉住季燃的手腕,待季燃落手,一双眼不止眼眶红了,眸子也湿了,波光粼粼地好似眨眨眼便有泪来,像极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样儿。
沙月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处惹着季燃难过了。
“燃儿,你再可怜兮兮地看我是要遭罪的。”沙月体内又燥又热。
脸颊两侧的手掌愈来愈烫,季燃被贴得热出了汗,湿润的眼睛眨了眨,显得极其无辜。
沙月当初在雨中与季燃相逢,便是被这样的眼睛蒙蔽双眼,鬼使神差把兔儿拎回了家。
【作者有话说】
感谢追读。
◇一波又起(九)
石竹回到太医署,进门时正巧迎面遇上谢山,俩人默声行了揖,石竹点头示意犹自迈步先行。
谢山看他肩挎药箱,应是刚出诊回来,便把人拦下一问:“石太医这是从哪位贵人宫中回来?”
石竹看谢山眼神落在他身侧药箱,谦声回道:“陛下召臣进殿看诊。”
谢山眼皮一抬,那随口问问的神态便上了心,紧着又问:“是陛下何处不舒服吗?”
“不是,”石竹轻拍了拍谢山肩头,宽慰这位年长他一辈,资质深厚的前辈说:“您尽管放一百个心,陛下十分安好,此番请我去只是因安神香用久了犯起的头疼,已经把香药换了,不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