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司忆搁笔阖眼,两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差李庆祥叫宫婢换上新茶。
“陛下,让奴婢来给您揉揉吧。”李庆祥站到一侧低着额说。
“不用了,喝口茶缓缓提提神便行,你退下吧。”景司忆睁开了眼,捧茶道。
“唯。”李庆祥行礼退出御书房。
景司忆有些伤神,抿茶缓解之余,也在等着宫外的消息,和他一道等着的还有景夙。经过一夜,按理说事情总该有些进展,难不成这刺客的嘴是铜牙铁齿,如此难撬?
温离在御书房外遇上了同样劲装扮相的陈苦夏,他假意不认识人,陈苦夏却将他拦住了。
“陛下的近卫?”陈苦夏眼神颇为挑衅地上下打量着人,最后直视温离的眼睛说:“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温离也不避闪目光,浅浅点了头,绕开挡在跟前的陈苦夏往御书房走。
“欸?”陈苦夏转身疾步追了上来,又拦下他的去路,疑道:“该不会是个哑巴。”
陈苦夏以为此人会出言辩解,不料毫无反应,眼里一面平静地看着她,她犹自想了想说:“也是,陛下身边的近卫。”
“我给你挑的好手见着了没?”陈苦夏嘴角滟了抹笑,“闫萝因为小时候的缘故也不爱说话,与你一同办事甚是合适。”
“别看她长得小,她估摸着也该十八九岁了,落到天机策手里前,在上一任主子那杀过不少人,手头攥着的人命估计比你还多,你放心把事交给她。”
温离越过陈苦夏望了一眼李庆祥,收回了视线,故意换了声线说:“陛下等着,走吧。”
话落抬步绕过了人,身后的陈苦夏惊道:“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二人给李庆祥见礼,陈苦夏卸刀交给了门侧两旁守卫的禁军。
景司忆热茶不知换了几盏,景夙正欲开口劝说莫急,李庆祥叩门禀明道:“陛下,附离与陈苦夏求见。”
景司忆眼眸一抬,“宣。”
二人给皇帝和摄政王行礼,景司忆抬手免了,稳住了适才等待时的焦急情绪,说:“外头查的如何了?”
陈苦夏当即下跪请罪:“是属下无能,没能看住刺客霜玄,他……”
“他在狱中咬破手腕,发现时失血过多死了。”
景司忆心头一凛,手指不禁扣紧掌心,面色因着怒意黑了几分,他转眸愠声唤了“皇叔”。
景夙睨着自己的手下,瞬间便明了皇帝的意思,厉声道:“陈苦夏办事不利,有负圣望,待事情解决以后,自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