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兰知道为何?”梅鹤卿斟着热茶问。
温离戏曲声里听着茶水入盏,开开合合手中的扇子,道:“人要有自知之明,清楚何图案的衣袍适合自己,何高度的席位不能擅坐,担心坐到了不该坐的位置,招来祸端。”
“出来吃个茶也要小心谨慎。”他停手,小折扇迭出几层,心思歪到天边去:“他们靠的是家世,我坐这位置靠的什么?”
他眯眼笑看梅鹤卿,等人回答。
“靠的夫君。”梅鹤卿吹着茶面,抿了抿尝好温度端给温离。
温离端过茶观着戏喝几口,暖和手脚,打趣说:“今日一出戏已经接近尾声,看来三楼是要被梅大人承包了。”
梅鹤卿拿碟子挑了几样点心递到温离面前,“雅间时常空置,鲜少有人,这一处原是留给天家和国公府的亲眷,要是无官无职的贵人,倘若是官员私下小聚,被发现是要挨言官参奏一本。”
“框框条条是挺多,不过天家最忌讳官官暗结。”温离茶水润了唇,看向梅鹤卿,“梅大人是要回朝当天作那第一只鸟儿。”
“本官是携夫人观戏,要参也得夫人有官职在身才行。”台下人连声叫好,梅鹤卿望去台上,唇间抿一口茶,回眸朝温离勾指。
温离看着修长的手指,腰部不自觉有点儿紧绷,茶桌不宽,他执扇的手撑着桌沿探来脑袋和耳朵。
梅鹤卿夺过他的纸扇,打开扇面遮挡戏子可能会望来的目光,附耳道:“何况休沐结束,本官初八便直下江陵,不回朝堂,言官要参也要等一月的时间,到那时说不定他们早忘了。”
温离笑梅鹤卿心思像个躲开训责的小孩,骤不及防被人摁住后脑背吻了,唇齿间都是茶香,他被舌尖勾得心神荡漾,险些和在家中一般爬上茶桌,搂住颈脖吻一场酣畅淋漓。
三楼的楼梯口有小厮把守,想借此攀附权贵的小姐公子均让小厮拦在台阶,小厮身份不过是普通的老百姓,也不敢直接开罪权贵子弟,圆滑几句将人打发了。
“不要,人多。”温离眼睑红了,他羞耻地摇头。
“无妨。”梅鹤卿抱起人往里头的小隔间走,小折扇扔到了地上。
满堂喝彩中,温离十指蜷着榻栏半跪,在缓慢中无声喘息。
梅鹤卿轻推腰背,尽量放缓速度,他附耳轻佻地问:“力道还行?”
“此穴位尚可,还……还可再用力些,会令我舒爽许多。”温离仰颈打颤,眼尾潮红。
戏台唱得正精彩,伴奏铿锵,梅鹤卿力道带劲,温离腰抖肩颤,脊背覆满绯红。
“梅……鹤……”温离眼眸潮湿,名儿都念不全了。
这是最致命的,温离的敏感和脆弱,无一都正中梅鹤卿的野性和欲望,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