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琅帮着捡棋,笑道:“那祖父咱换叶子戏如何,这回让阿离来,鹤卿边上看着。”
“可。”梅长仁一听就准了。
温离不懂叶子戏的玩法门道,不过听出别的意思,他洋着笑说:“你们这是要合伙盼着鹤卿输。”
大家都笑,梅鹤翎把一枚白棋丢进盅里,发出声清脆,“我们着实是被逼无奈,和二哥打叶子戏没赢过。”
“你们的意图我是明白了,先说明,我可没玩过叶子戏,你们三个赢了我,那也是胜之不武。”温离合起扇面说。
梅鹤琅唤下人取来叶子牌,“要是阿离来,我们自然是不会使一计‘合纵攻秦’。”
温离看向梅鹤卿,打趣说:“你太狠了,他们把仇记我头上了,报应不爽啊。”
梅鹤卿给温离奉茶,诚恳说:“有劳内子替夫君受着了。”
屋里头的人忍俊不禁,连守在屋外待令的侍女都忍不住垂首憋笑。
温离好看的眼睛笑成月牙,他接过梅鹤卿手里的茶,才喝上一口,风荷便在廊下,抱拳禀报:“主子,景安王府来人请公子过府一聚。”
事情来的突然,几人凝笑的脸面面相觑,温离半分疑惑地搁了茶盏,他是武朝外臣,失忆后也不曾与景安王府的人有过什么接触,怎么忽然来请他一见。
梅鹤卿没给外头准话,先是和温离说:“兴许是温晚想见你,你若不想去,寻个由头回绝就好。”
温离知道拒绝亲王盛意不妥,尽管不知晓这位王爷是要作何,鹤卿此番话是不想他为难,只当是温晚想他了,婉拒也无妨。
“王爷盛情,岂有不去的道理。”温离起身抖袖取下架子的氅衣,“去去就回,无事。”
梅鹤卿令风荷去备马车,他心知温离断然不会以夫家人的身份去驳景安王的面子,他说:“半个时辰后我去接你。”
温离披好氅衣犹自点头,向梅长仁行了礼便出门去。
梅鹤翎想不通,问他二哥道:“我是听说景安王府里有个小孩,是景安王从武朝带回来的,和卓兰一个姓,莫不是兄弟?”
梅鹤卿不悦地射了梅鹤翎一记眼神。
梅鹤翎立马识相地闭上嘴,就吃果脯的时候敢裂出条缝儿。
“不知这景安王要作甚?”梅鹤琅看他二弟神色不渝。
梅鹤卿入朝为官前,与皇帝在暗下立过交易,但关于温离的一切,即使是和梅长仁论起黑金案和温离家世时,他也未曾如实托出。此举不难猜,是景司沅从皇帝那儿得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