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燥。
眼里的恶意难耐在自我克制的斗争中消磨,温离能体会梅鹤卿的挣扎,攥紧衣襟的手松了,梅鹤卿以为温离是恼羞成怒,他指尖离开,歉意地说:“对不起。”
梅鹤卿手掌撑起身,扯了扯领口透气,醒目的汗滴在鬓边顺颈线滑落,他出汗了。
温离想伸手拭去那滴汗,淹没他的黑影却消失了,梅鹤卿将他的领地收回,转身要走。
“去哪?”温离拉住一方衣角。
梅鹤卿脚步顿住,回过身,目光里皆是无奈,“风吹不进来,我出去散散热。”
温离直接拽紧了,霸道地说:“没我允许,不准出去。”
“好。”梅鹤卿摇头宠着。
“把、把门、掩、掩上,别、别叫人、看、看去了。”温离松手,眼低低难为情地又犯起了结巴。
这模样当真是让梅鹤卿又好笑又心疼,他半蹲哄道:“是我不好,没有顾及阿离的感受,下次不会了。”
温离微微抬眼看他,说:“没有,去把门掩上。”
“阿离何时愿意了,我们再……,不必勉强自己。”梅鹤卿说。
“没有,我现在就愿意。”温离语气稍重道。
“阿离乖,莫闹。”梅鹤卿耐心地哄着。
温离直视他的眼,问;“当真不?”
梅鹤卿颔首不语。
温离眼眸里的潮红淡成了绯色,情欲褪去了大半,清幽的韵味回来了,他冷心冷情地说:“好的,二爷您坐好,我出去。”
说完便是要爬下案桌,还未来得及动作却被梅鹤卿两指捏住下巴,梅鹤卿也冷道:“去哪?”
温离负气道:“风吹不进来,我出去散散热。”
“我也热。”梅鹤卿笑了一声,袖子一挥伴随着声响,门很听话地合上了,“你哪也去不成,留在这两人熬着如何?”
“不好。”温离握住捏他下巴的手腕,盯着眼前的坏水,怪道:“把玩逗弄撩拨我。”
“散发解带勾引我。”梅鹤卿撤回手恍然拦腰抱起,转身间温离跨腿坐在梅鹤卿的双腿,他听见温离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得逞地笑说:“彼此彼此。”
“你装得可真像。”温离看着梅鹤卿嘴角的笑意,忽然就悟了眼前人。
交领的袍子解下腰带后便不再那么端庄,一番相拥拉扯,领口也变得放荡开来,露出光滑的颈项和诱人下齿的锁骨,浮动的喉结吸引着炽热的目光。
他扒开领口,衣领滑落,他手掌探入敞开的衣襟,贴在脊背的蝴蝶骨,温离攥紧他的衣衫抖了抖,一双桃花眼绯色愈浓,映出他的眼帘里春水潋滟,他怜爱地问:“阿离……”
温离亲吻了他的喉结,呢喃说:“嗯……”
天地晦暗无光,雪虐风饕淹没玉京,唯有清梅凌寒独放,在杳冥玉尘间占尽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