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其实有一件事我很久之前就想和你说了。”凤镜川又走到他身边,语气一顿,“我要离开训练营了。”
迹部:“什么意思?”
“准确来说,我要退出训练营,将要去参加美国网球公开赛。”话有了开头,后面似乎都变得好说起来,凤镜川轻言说道:“可能就这一周的时间离开。”
“教练他们知道了?”
凤镜川犹豫一秒,直言道:“知道。”
“所以,你现在是来通知我这个消息的?”
迹部闭了闭眼,缓了一下有些气闷而跳得飞快的心脏。
凤镜川欲言而止,想要解释却发现事实如此,他看着少年的脸庞,因为刚结束运动而泛红的脸颊,却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一瞬间恢复,神情莫测。
一个训练营过去,少年似乎长高了不少,现在都有他嘴唇那么高了。
看着对方的发顶,凤镜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说了声抱歉后,缓缓把他拥在怀里。
迹部没有挣扎反抗,对方并不宽厚的胸膛下那颗炽热跳动的心脏还像小时候那样熟悉,这一刻,他有些茫然自己该怎么去选择未来的道路。
他虽不是家里的唯一儿子,身为长子的哥哥迹部一吾承担了许多他应尽的责任,即便每次哥哥都说“小景,你还小,可以任性的要求自己做任何事,不会有人强迫你”之类的发言让他安心,可是迹部知道自己并不能这么任性。
或许今天的自己可以去打网球,但明天的自己必须更加严阵以待,无论是网球还是学业。
在踏进高中时,他就没有任性的余地,这是每个继承人必须要遵守的约定。
所以,他更不能像前辈那样可以有很多选择的同时还能拱自己选择。
迹部罕见的有些脆弱,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他可以不装作成熟稳重,可以撒娇可以装可怜,但内心强烈的自尊心让他做不出来这种别扭的情态,只好把头埋进对方的胸膛,呼吸之间,鼻尖充斥着对方的清香。
凤镜川揽着他的背,少年的心情他也理解几分,有时候太过成熟容易钻牛角尖,就像是对于自己将来走不走网球职业道路来说,迹部心里其实有了明确的选择,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他轻拍着对方的肩膀,无声安慰。
许久之后,迹部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眼眶有些发红,似乎怕人瞧见他的囧样,连忙转过身拍了拍脸颊,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发出的声音依旧那么傲娇:“不准给别人说!”
凤镜川明知故问:“说什么?”
迹部猛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说是什么!”
凤镜川举手投降,然后又在嘴边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什么也不会说。
迹部气哼哼,出了口郁气,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才缓缓面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