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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第1页）

“在下听闻，神龙阁下亦曾经历过转世重生，不知您恢复前世今生的记忆后，是如何确定自己的心意，以及又是如何确定眠眠爹爹心中所爱为何人？”

李玉衡诚恳求教，几段记忆融合后，他心里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混乱。

闻言，敖夜诧异地挑了挑眉，像是不理解他为何会有如此一问，但为了眠眠，还是沉思了片刻，回答道：“我为神龙时，便对眠眠的爹爹心有好感，转世重生为凡人后更是对宴白一见钟情，便是后来恢复了神龙的记忆，也只会更爱他罢了——无需刻意确定，只需从心。”

“至于他所爱何人？”他冷峻的面容上忽然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笑，“他爱神龙，我便是神龙。他爱凡间太子，我便是敖夜。他爱剑修叶白，我便是叶白。他爱大荒龙族族长的幺儿，我便是重华。”

李玉衡听罢，不由得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从心与他爱谁我便是谁么……

敖夜见他似乎没有问题了，立刻抬脚，继续去追已经没影了的佘宴白，至于小辈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我怎么感觉阿爹会把他教坏呢？”

听见星星的喃喃，明朔笑了：“哈哈，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觉得你阿爹没法子把一个本来就坏的家伙，教坏。”

李二狗那小子可不是什么老实人。

星星皱着眉想了想，深以为然。

“喏，这里头的东西你可以看看，等看完了，你再去找我亲爱的宿主大人吧。”明朔把系统录下的视频剪辑了一下，转存进留影珠，然后交给李玉衡。

李玉衡手指捏着圆润如玉的留影珠把玩，蹙着眉问他：“敢问阁下是？”

这个陌生人，未免称呼太亲昵了，虽然不知道宿主大人是什么东西，但指向性却很明显，因为他只会去找佘夙眠。

“嗯……”明朔故意沉吟，见李玉衡的眸色越来越冷，才嘿嘿笑道，“我叫明朔，你也可以叫我白月光系统，我还是眠眠除爱人亲人外最亲密的存在呦。”

“你想知道的东西都在留影珠里。”

李玉衡便把神识探进留影珠，开头是明朔的一段讲解，关于系统主神以及扶离界的劫难，简明扼要，详略得当。

接着是佘夙眠与他过往相处的种种片段，仙界百年的几次接触，凡间幼时的玩伴时光与念念不忘，后来寿宴上女装重逢，花朝节同游，百花园小楼里的七天七夜，寻来上界得知有了早早……

不得不说明朔的手段很高明，没一股脑地把所有视频都怼给李玉衡，而是精心剪辑了一段甜蜜快乐的美好时光，先勾起他一腔绵绵情意，柔软他的心肠。

再奉上第二段催泪视频，往他的心里狠狠插上一刀，让他知道并看见佘夙眠不为人知的纠结犹豫与后悔，孽生海独自生产的艰难疼痛，独自对抗安全系统的危险，看着他仙魂破碎后的悲伤绝望，在仙界几次偷偷躲在他仙体怀里呜咽，徒手拔掉自己的逆鳞带去千年前……

让他心疼怜爱，让他愧疚自责，也让他迅速理清了心中混乱不堪的思绪。

明朔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

…

沐浴更衣后，佘夙眠抱着早早蛋在紫霄宫后殿的正间里来回踱步，神情焦躁，心底不安，不断地小声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万一李玉衡真生我的气，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可怎么办……”

早早蛋：“……”

爹爹的声音好催眠哦，困了。

“他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我对他前世和后世做的有些事确实气人，如果换做是我，早就要一刀两断了……”佘夙眠还是有一丢丢自知之明的，然后就更加苦恼了，还低头问早早蛋，“唉，宝贝早早，你说你阿爹会原谅爹爹吗？”

“……”不会说话的早早蛋在爹爹的怀里扭了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哇。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迟早是要面对的，我不躲他了。”佘夙眠一咬牙，抱着早早蛋就大步往外走。

早早蛋：“？？？”

阿爹不是在正殿前的留仙台里么，爹爹为什么要往相反的后殿的门走呢？

早早表示很不理解。

“我是不躲他了，我就是临时想起来今年还没有巡视仙界……”佘夙眠自言自语道，想着以往巡视仙界得一个月，这次他带着早早蛋，理应慢点，那就三个月好了，等巡视完仙界，他觉得自己还有必要下界一趟，给故人们报个平安。

然后呢，他还有什么事要做？绞尽脑汁思索间，佘夙眠走到了后殿的门口，一只脚正跨过门槛，就听身后传来——

“娘子。”

熟悉的音色，低沉冷淡，却吓得佘夙眠脚没落稳，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倒。

李玉衡当即闪身过去，伸出双手掐住佘夙眠的细腰，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寻过来的这一路上，他识海中的几段记忆你争我抢，但最终还是仙界的千年记忆占据了上风，无论是前世还是后世，他与佘夙眠相处的时间加起来，都远远没有他在仙界孤身的千年光阴长。

李玉衡以为，再见到佘夙眠后，仙界千年的孤寂足以令他保持冷静，可谁料只一个背影，他就心如擂鼓，失了镇定，还脱口而出了一声“娘子”，不由得暗道自己还是定力不足，双手改掐为揽，叹道：“娘子，怎么这般不小心？”

佘夙眠抿了抿唇，没说话，只贴着他胸膛的后背逐渐僵硬，心道，还不是被你突然出现给吓的？也怪他自己，沉浸在纠结的情绪里，忘了用神识监视前殿的动静，不然，咳，他就直接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