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若要成家立业,不是和你将来的儿子一样随便将就。
他肯定会跟你们哥俩平分王家家产。”
大王皱眉道:“老三都没出生,我儿子更是没影儿的事,你凭什么说‘肯定’?”
聂氏用手指头戳他脑门,“你别忘了老三还有个娘!翠儿若是个省油的灯,能爬上你爹的床,能这么快怀上儿子?”
大王表情纠结起来,吞吞吐吐道:“我们是亲兄弟,纵然真的平分家产,也没什么。钱不够花,就节省点。”
聂氏呵呵笑了起来,“我看你就是个憨瓜!咱二婶嫁入王家时,都快把娘家搬空了。
现如今成了王家人,她老娘还瞒着她叔伯,隔三差五偷偷往女婿家送银子。
二叔即便不拿王家一两银子,也是大财主,不会钱不够用。
老三有了小凤仙那样奢遮的干娘,更不会缺钱花。
就你一个,堂堂王家长子,竟是个穷光蛋。
将来你儿子,王家的长子嫡孙,说不得连媳妇都娶不起。
但凡我肚子争点气,生出三五个儿女,他们分家时,估计每个人分不到二百两银子。
嘿嘿,今天上午分家时,你怎么跟你爹说的?”
她捏着嗓子,模仿大王的声音、语气和表情,“若要成家立业,四百两银子只怕不够用
啧啧啧,好大的口气,不知道的人,听了这话,还以为你真的万贯家私、豪富无比。
可你将来的儿子,连四百两银子的家产都未必能分到。”
大王面色涨红,怒道:“你还有脸说,弟妹不仅有数千两银子的嫁妆,现在还在往家里搬银子。
你呢,你爹穷鬼一个,你带来的妆奁何等淡薄!
都怪我当初不听爹娘劝。
自城外见你容貌清丽,便入了迷、着了魔,只要娶你,其它都顾不得了。”
“其它都顾不得了,呵呵呵,我是以色侍人,除了好颜色,一无是处对吧?”
聂氏心里又愤怒又委屈,脸上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其实让你达成心愿也不难。等我寻条绳子,将自己吊死了,你转头就能凭王家的好名声、好财力,另外娶一个家资丰厚的窈窕贵女。”
见媳妇这表情、这种话,大王心里有些害怕,紧张道:“我在开玩笑,娘子莫要较真。”
聂氏敛去笑容,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大王担心她真的悬梁自尽,立即追过去,温语道歉、小心奉承,之后又折腾了小半夜,勉强化解聂氏面上的愠色。
第二天清晨,聂氏连早饭都没吃,没跟王家人打声招呼。
她自个儿提了个小包,出了王家大门,就往岳王庙走去。
她爹聂仁信是个佛匠,专门修理、雕刻佛像。
在她嫁入王家前,聂仁信只能在岳王庙外支个小摊,每天早晚都要放摊收摊,很繁琐、很折腾人。
聂氏嫁给大王没几年,聂仁信就在岳王庙边上买了一间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