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道童固然身份不一般,可柳姑姑之所以知道青松非同一般,是因为她认识燧元子,晓得燧元子在清河郡王府的地位——天门会雷振想巴结,都没机会。
今天遇到了机会,她难道不该好好表现,难道要让燧元子在包间外面傻站着?
小羽在包间内陪青松小道童,柳姑姑则在另一个包间小心服侍燧元子。
结果一时大意,让姑娘们把客人引到包间外的桌子上。
常言道,久居鲍鱼之肆,而不知其臭。
柳姑姑常年待在红袖坊,压根没注意到吵闹的问题。
“老祖师,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小羽为青松续了一杯茶,还端上来几碟小点心,却看到对方表情十分奇怪,眼神也奇怪地看着她的脸。
“你在红袖坊的从容,很让我吃惊。”青松道童感慨道。
小羽明白他知道刚刚在外面生的一切,可她还是不太理解他的感慨。
“老祖师是指什么?”
青松道童道:“以你宿慧与天赋,本是极为骄傲的人,现在却自然而然开口喊别人‘爹爹’。唉,没半分勉强和不甘,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小羽笑道:“规矩如此,有什么骄傲不骄傲的。
老祖师也一定非常骄傲,可面对人皇陛下,面对大秦礼仪,您难道还能始终站得笔直,不肯屈膝,不肯弯腰?
别说我人已经在教司坊。
哪怕在大户人家,按照规矩和礼节,仆婢也得叫主人‘爷娘’。
遵守规矩是智慧,一点也不可耻。
能做到有礼有节,更是一种荣耀。”
她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稍微给她点力量,人皇陛下也只是个屁!
谁敢让她不爽,她就让他再没机会不爽。
但面对外人,她肯定要表明自己是个守规矩的安分人。
青松道童表情纠结,道:“说的很有道理,可你小小年纪,能明白,能做到,很难以想象。
你之前可是觉醒剑骨神通的关家小姐,你还斩杀了孔瓒,名传天下。”
小羽又笑了,“我算啥,与我住同一个院子的姑娘,你猜她是谁?鲁国丞相、玉面文曲窦逸琳的女儿!
人家可是相府小姐呢!
不一样是既来之则安之。
我一个沙蛮,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青松道童皱眉道:“你胆子倒是挺肥的,敢和她住一个院子。”
小羽翻了个小小的白眼,“老祖师你是精明人说迷糊话,我要是有得选,还会沦落到秦楼楚馆?”
青松道童笑道:“我今个儿过来找你,可不就是为你提供一个大好前程?
你在飞仙渡斩孔瓒、废周朗,有大功,大秦朝廷要奖励你呢!”
小羽眼睛一亮,激动道:“老祖师,你要带我脱离苦海,去中华上邦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