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窗帘被一双手猛地扯开,露出外面的晨光。
浅海弥雾把头抵在玻璃窗上,早上的玻璃表面凉凉的,火烫的额头接触到的一刻,身体不禁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吱——”
浅海弥雾伸手推开玻璃窗,一阵微风扑面而来。
窗外面的风景是市区的车水马龙,即使是在清晨,路上各种车辆的鸣笛声、广告牌的音乐声混杂在一起。
一座晚夜稍稍消停的年轻城市正从小阖中渐渐苏醒。
被风一吹,浅海弥雾的背部连同胸膛处传来嗖嗖的凉意,凉得让人止不住要打颤。
浅海弥雾关上窗户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漱。
抬起头看向镜子,里面的黑发青年脸上是打湿的水,一些水渍溅到领口,本来柔顺的黑发乱成一遭,这下子沾了水以后,碎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浅海弥雾凑近镜子,发现自己竟然也有了淡淡的黑眼圈,但是很浅,远看并不能看出来。
“噗嗤——”
镜子里的青年不禁低笑出一声。
“真是……糟糕的噩梦啊。”
浅海弥雾顺手在边上抽出一条毛巾搭在头上擦着,走向卧室换掉被汗浸湿的衣服。
这两天居然连着晚上都做同种噩梦,梦里自己好像是在参加组里的送别仪式。时而是爆炸的模糊大楼,时而又是乌泱泱的黑西装人群。
浅海弥雾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梦里似乎不能控制,他有预感这只是一场梦境,但怎么也醒不过来。
他从乌泱泱的人群前面缓缓走去,拨开边上的人,映在眼前的竟然是一片荒凉的墓地。
再一转身,身后的人群都已消失不见。
头顶上无形的力气迫压着他低下头,一双沧桑的手递来张黑白色的报纸。
顶头大大的“讣告”两字猛地将心脏揪起,明明是黑白的字迹却莫名鲜红的刺眼。
心口忽然像是被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又仿佛坐了很久的过山车,胃里一阵翻涌,连同着晕眩一道袭来,面前的报纸看不清字迹。
浅海弥雾使劲揉着眼睛,试图看清上面的内容。
字迹在飞速地滚动,快的像是闪影,浅海弥雾眯起眼睛捕捉跃动的字符。
好像有……以前殉职的前辈还有同事。
还有,还有——
萩原研二。
不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