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边方便吗?我的确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川上加奈手中把玩着小小的物件,悄悄深吸了一口气。
“稍等,”诸伏景光的脚步声变得急促了些,十几秒后归于平静,“你说吧,我这里没问题。”
“是这样的,”川上加奈试图用最简短的语句讲清前因后果,“我刚才在家附近遇到了伪装后的克丽丝,她腹部有伤,但不影响行动,并且和我在公园里聊了几分钟,离开前悄悄把一枚密封好的存储卡留给了我。”
这个长句包涵了不小的信息量,让诸伏景光花了一会功夫彻底消化:“你没事吧?中途有被其他人看到吗?”
川上加奈仔细回忆了一遍:“没有的,从便利店到公园那段路都没有遇到其他人,克丽丝也有意避开了监控。”
“那就好,”诸伏景光应了一声,仍旧决定将那附近的道路监控都清理一遍,便又谈起了更重要的话题,“我会拜托一位可信的人取走存储卡,如果需要确认身份,你可以试着叫他一声zero。”
现在的诸伏景光并不在东京,显然不可能临时赶回去,他只能委托最可靠的幼驯染走一趟,或许现在的他比自己更需要这份意外之喜。”
“好的。”
电话挂断,川上加奈长长呼出一口气,觉得有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她草草收拾好购物袋里的东西,将克丽丝碰过的塑料瓶留在吧台上,如果前来接应的人需要的话也可以一起带走。
这枚存储卡显然很重要,川上加奈不敢离身,抛开洗漱的时间,她一直都把它贴身存放。
或许是这种风声鹤唳的行为方式加剧了紧张感,她有种自己已经被人盯上的错觉,但又因为找不到证据只能持续自我安慰,告诉自己这里还是安全的。
临睡前,诸伏景光联络的那位同事也发来了消息。在看到安室透的名字时,川上加奈就想起柯南提过此人——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那家咖啡厅的雇员,也是毛利小五郎的弟子。
没想到这位也是公安的人,还真是大隐隐于市。
安室透约川上加奈明早七点在米花町附近的河堤公园见面,川上加奈答应了。
心里记着事,这一夜她睡得很浅,天还没亮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动作利索地洗漱更衣,按照导航的指引去了约定的地点。
清晨的河堤上还弥散着浅淡的雾气,川上加奈将衣领往上提了提。刚顺着台阶上去,她就看到一个穿着浅色夹克衫的金发男人从不远处小跑而来,手中还牵着一只白柴。
“你好,川上小姐,你可以叫我安室透。”自称安室透、真名降谷零的日本公安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昨晚贸然联络非常抱歉。”
“你好。”川上加奈将视线从男人极具标志性的金发深肤上掠过,确定这些特点都和柯南的描述一一对应,心里的怀疑消解了大半。
或许是察觉到川上加奈的犹豫,降谷零也不因为被怀疑而感到不满,反倒露出赞同的神色。
他将手放进夹克衫的口袋里,在里面动了动,随机稍稍放松下来:“好了,我已经屏蔽了周围的信号。”
再次开口,他的声音渐渐染上属于公安的沉稳板正:“如果是hiro的话,他肯定会让你再确认一遍我的身份,他会让你叫我一声zero,是吗?”
这句话代表着降谷零的身份值得信任,又或者说,降谷零也因为相信柯南和诸伏景光的判断,同样选择对川上加奈交付一定的信任。
一个zero,一个hiro,两人的称呼都很亲昵,显然认识了很长时间,拥有极高的信任度,也非常了解对方的思维模式。
对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川上加奈也不再藏着掖着,诚实点头道:“是的。给你添麻烦了。”
降谷零低头看向一直乖巧坐在脚边的小柴犬,主动邀请道:“不如一起散散步?”
接收到主人的讯号,名为安室哈罗的小白柴立马站了起来,毛茸茸的尾巴摇成了螺旋桨,用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睛看向川上加奈。眼里的期盼过于明显,让川上加奈有种白柴被拒绝就会立马哭出来的错觉。
她忍不住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没问题。”
两人一犬当即沿着先前的方向并肩而行。
“方便和我详细描述一下昨晚的情况吗?”降谷零并没有第一时间提出拿走存储卡的要求,而是让川上加奈复述关于昨晚的经历。
这次并没有任何的省略,川上加奈将昨晚从出门到回家的所有细节都重复了一遍。
直到说完,川上加奈才从外套的内口袋里取出一枚小小的配件,正是昨晚贝尔摩德留下的东西,转而又从外面的大口袋里取出那个小小的果汁瓶。
为了防止抹消证据,川上加奈特意在外面裹了一层密封袋。
“她碰过的塑料瓶我也留着了,你可以一起带走。”
降谷零从善如流道:“非常感谢。”
降谷零对着小小的黑色卡片确认了一番:“确实是一枚存储卡,被特意包了一层塑料外壳,不用担心遇水损坏数据,贝尔摩德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满是感慨:“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内容,但既然选择交给了你,肯定是非常信任你了。”
降谷零作为公安零的成员,知道公安近来一直在定位组织成员的行踪,自然也知道贝尔摩德前天晚上在结束任务时遇到了fbi的赤井秀一,并在撤离的时候被对方动作利索地送了一颗子弹。
如今他这里也确定了隔壁寿司店的胁田兼则就是组织成员朗姆,只要探查出组织boss的下落,一切都能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