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闸南的情况比较特殊,魏相佐在内部权力上占据很重的位置。也就是说,坐堂分走了帮带的一定话语权,这就导致闸南区的地面买卖,也是处于割裂状态。
有一部分是徐虎那边管着和经营,另外一部分则是魏相佐说了算,二人占据的比例大概是6∶4左右。
……
今天顾佰顺来找这家赌档的临时负责人,目的就是为了帮徐虎拿“地盘”,占铺面,而这个计策是叛徒程刚提出的。他这么干的动机也很简单,只要徐虎把魏相佐手下的铺面营生全给吞了,那下面的马仔没事干,没钱赚了,自然就该散的散掉,该投降的投降了。
这招也算是釜底抽薪了,但顾佰顺在与对方交谈时,并没有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态度,而是商量着来。
尤哥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后,举杯喝了口茶水,眉头轻皱地说道:“魏相佐串通外人害死了顾老,这绝对是坏了规矩,我们没啥说的,肯定不会再支持他,总协会那边想怎么办他,我们也都没意见。但话说回来,咱们闸南这边一直有个规矩,那就是铺面,营生是营生是谁投的钱,就由谁说的算。我们可以按照以前的份额,给堂口和总协会交钱,但没有把买卖直接上交的道理啊!”
顾佰顺搓了搓手掌:“是这样的,虎哥说了,店面投的钱,他会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进行买断,不是强制性的白拿。”
“吃饭的买卖,直接卖了,那以后我们咋生活啊?”尤哥问。
“这不影响啊,大家还是码帮的人,虎哥不会让下面的兄弟没事干,没钱赚的啊。”顾佰顺笑着回道。
尤哥摆了摆手:“我不是对徐虎有意见哈。咱们说点实在话哈,这条街的几家铺面,都是我大哥当初和老魏一块投钱干的,现在他跑了,我也找不到他,只能暂时替他管理一下这边的生意。但我没有权力,直接把营生卖了,上交,你懂我意思吧?”
顾佰顺听到这话,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你们要想拿,就找我大哥。他要同意,那我没意见。”尤哥再次补充了一句。
顾佰顺显得很拘谨,看着对方,似乎一时间没了办法。
“老尤,你做人怎么这么轴呢?”就在这时,跟着顾佰顺一块来的徐虎兄弟,直接皱眉说道:“你也知道你大哥都跑了,那你还在这坚持什么啊?!上面说要收,还给钱,你赶紧把事办了不就完了吗?非得等到翻脸了,在后悔啊?”
尤哥看着对方,没有吭声。
“魏相佐都他妈不管你们了,你大哥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怎么还看不明白事呢?”对方低声继续说道:“这几天,海警队在港内抓了多少人,有多少人被扔进海里了,你不清楚啊?”
尤哥停顿一下,回头喊道:“还有茶水吗?再来点。”
话音落,房门被推开,十几名男子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室内,站在了墙壁两侧。
顾佰顺皱眉看向室外,见到二楼有很多人都围在了门口,向屋内看来。
徐虎的兄弟挑着眉毛,歪脖问道:“老尤,你不会蠢到要造反吧?”
“铺面,营生,都是兄弟们养家糊口的行当,”老尤站起身,看着对方说道:“交出去,命就不在自己手里了!更何况,这买卖确实也不是我的,真卖了,我没法跟我大哥交代。”
徐虎的兄弟缓缓起身:“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魏相佐出事了,徐虎在闸南把多少人都搞得家破人亡了?”老尤回答得也很干脆:“上面要真不给活路,那就闹呗!闸南乱起来,警务署一急眼,还得踏马的把长老会的人全抓局子里去。”
徐虎的兄弟听到这话,眉头紧锁。
“你想收编,得拿出诚意啊!光靠大棒和锤子,谁能服你?!”尤哥说完,转身便走。
顾佰顺拉了一下徐虎兄弟胳膊,轻声劝说道:“算了,算了,先别闹,警务署那边确实在盯着闸南。”
……
锡纳罗地区。
苏天御来到这里后,跟魏相佐等了小半天,终于见到了港内有人来了。
一间平房里,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腰间插着海警队的配枪,皱眉看着魏相佐说道:“……现在都传疯了,说是你杀的顾同山。”
程刚在献计
锡纳罗地区的一间平房内,苏天御坐在靠边角的位置,静静地看着那名刚来的男子与魏相佐交谈。
“……传言什么的,我不在乎。”魏相佐点了根烟,皱眉看着那名男子问道:“重要的是,你相信是我杀的顾老吗?”
“唉,我要相信了,今天就不会来。”男子叹息一声:“但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说是你串通了外人,为了夺权,杀了自己师傅。尤其是那个程刚,他以前跟在你身边,他说的话,对码帮下面的人影响很大啊。老魏,谣言有的时候,是真能害死人的。”
魏相佐停顿一下回道:“老佟,我只要不死,谣言始终只是谣言而已。今天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如果我回去,你能帮我吗?”
男子稍稍停顿一下,拿起桌上的烟盒问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我需要海警队这边,在关键时刻,对我有一定支持。”魏相佐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搞什么言语试探,只很直白地回了一句。
男子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别的队,我不敢保证,但你要回去,我帮你。”
二人的谈话非常简洁,坐在一旁的苏天御也听得真切,他没想到男子能答应得这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