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闻予拉着她就往门口冲,可是就差一步,门口就被楼上落下砖墙“夸嚓”的堵的严严实实。
室内的设备机器被掉下来的砖头、大圆桶砸的七零八碎,一阵强光打来闻予顾不得别的,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南归的眼睛将她护在怀里。
之后头上仅剩的那一小片边缘石砖再没给二人反应机会,砸了下来,闻予死死的撑起手臂,想为身下的人撑起一点空间,可连着水泥的石砖从高处掉落,砸的他疼痛难当。
但也不见他有半分退却,只听一声闷哼。
“闻予哥你没事吧。”南归一开口就呛了一嘴石灰砂石。
“没,没事。”明明有事,一股涓涓热流滴答滴答的流到她的脸上,周围漆黑一片,但是她知道这是血。
“闻予哥你伤哪了?”再也没有回应。
她急的一直呼喊也没有人回应,两人被压在石碓下面了,除了等待救援没有别的自救方法。
而等待救援的过程是痛苦的。
每一分每一秒都那样漫长,她知道闻予的生命也在一点点流逝。
“闻予哥你撑住啊,救援马上就来了。想想四年前的雪林,那么艰难的情况咱们都撑下来了,这次也可以的。”
搭在她肩上的头,呼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甚至已经感受不到了。南归哭了起来。她真的快崩溃了,这一年经过的事接二连三的打击着她,要是闻予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对得起闻爷爷,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安心了。
两人是10个小时后被扒出来的,两层楼炸了,救援难度非常大。
南归被扒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但是她知道那都是闻予的血。两人被台抬上担架的时候,她看到闻予紧闭着眼眸,糊满石灰的脸上看不清原来肤色。只看到就地做起了人工呼吸。
什么人需要做人工呼吸?是心脏没有跳动没了呼吸的人才需要做的。
闻予死了?
她昏厥过去醒来时,就看到常婶在旁边支着头睡着了。听到声响便睁开了眼睛,见她醒了过来一脸惊喜。
“南归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闻予哥呢?”
一听到闻予,常婶脸上的笑容没了。“还在抢救。”
南归愣了愣,蹬上鞋就直奔手术室,找了四个才找到。
外头坐了满满的一堆人。
贺西风他们全然在列,还有闻氏夫妇,还有一些她不认得的人。
她第一次见谭雅哭,拿着帕子哭的悲恸,见她过来,再也忍不住,上前一个巴掌将她扇倒在地。
“阿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你真是我家的灾星!”
周围一圈人全都惊住了,毕竟豪门大家不比市井,再动怒也不会做不体面的举动。
游一洺赶紧将人扯了起来,帮着她解释道:“谭姨,这也怪不了龟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