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颤巍巍的朝二人伸着手,南归和闻予不敢有片刻迟疑,他拉住二人的手费力的将其交迭在一起,拍了两下。
“你们要好好的,别吵架,相互扶持。”
两人齐齐应声。
“南南,答应爷爷一件事行么。”
“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能好起来。”南归强忍着难过哽咽道。
“好起来是好不了了,爷爷只希望你能替爷爷多看顾一下阿予,他啊,虽然父母双全可也差不多和你一样,父母的爱没享受多少,有一天,如果有一天,他做错了什么,你别怪他,必要时拉他一把行么。”
南归有些不明白,闻予怎么会需要她拉他一把,说的有点像托孤,可……
“答应爷爷吧。”
“好。”南归一口答应着。
“好孩子,你先出,爷爷还有几句话嘱咐阿予。”
南归点点头,至于闻老爷子跟闻予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闻予出来时脸色也不好看。
闻老爷子最终没能熬过春季,养了她十多年,犹如她再生父母的老人于一个艳阳高照的大风天走了。
这是南归有记忆以来第二次送走至亲,心里难过极了,陆丞西远在瑞典,本来要回来,被她制止了。
葬礼那天来了很多新闻上和只在网络上搜资料才能看到的人,还有一些不便出席,就连最高那位都送上了花圈挽联。
南归身份不变就没有站在前面接受致哀,晚间跟着闻予跪在灵堂一起守夜,三天之后两人都憔悴了好多,可这是两人最后的孝义,谁也没劝谁去歇息。
下葬那天,黑压压一片的人突兀的杵在寂静肃穆的墓园,都来送这位老者最后一程。
闻予和南归一身黑,打着伞站在闻氏夫妇身边,南归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眼泪又掉了下来,是真的没了,以后再也不能笑呵呵的教她下棋,教她道理做人,就连打架都夸她勇猛,说好的退休给她带孩子的,结果什么也没等到就走了。
人没了原来什么也带不走啊,最后留下的也只是这么一方盒,一捧土。
南归坐闻予的车从八宝山一路开到了云来寺,二人在这里静静地默写着经文,谁也没开口打破这份宁静,这次二人颇有默契的选择了金刚经。
回到大院时两人满身的疲惫,因为闻老爷子病重,南归已经从她和陆丞西的房子搬了回来,只为了陪伴照顾闻爷爷。
在大院又呆了将近两个月,如今是真的该走了,要带走的东西不多,隔天下楼的时候闻予看着提着行李箱的南归,破声质问道:“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