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关红梅天都塌了。“怎么就超时了呢?我才答了十种草药。”南憬抬手看了看手表,声音很是温和的说道:“考试时间七分钟,你已经超了2分钟。”明明他的笑容看起来是这么的斯文有礼,可关红梅却莫名的有种心底发毛的感觉。“我…我…”“我”了几句,最后她还是没敢为自己辩驳。“知道了。”说着,她垂下头,整个人宛如斗败的公鸡,失魂落魄的出去了。关红梅虽然有胆子撒泼,可她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万一连累到家里的男人,她就连唯一的指望都没有了。外面的人听说关红梅答错了还耍赖,最后连剩下的都没能答完,就被请了出来,顿时不由得的一阵哗然。有了她的前车之鉴,后面的人也没敢造次,全都老老实实的答题。答错了可能还有机会,要是被请出来了,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关红梅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可她却还是不肯离开,就坐在树下抹眼泪。没一会儿,旁边就坐下了一道身影。“这位嫂子,你怎么了?”关红梅正难受着呢,哪有心情搭理人?而来人像是也不介意一般,还掏出了条帕子递到她的面前。“嫂子先擦擦眼泪吧。”闻言,关红梅总算有了反应。看到面前粉色的帕子,她没有犹豫,就接了过来。擦了擦眼泪,又用力的擤了一把鼻涕,这才把帕子递了回去。“谢谢你。”苏梦莹看着她递过来的帕子,差点没能维持住脸上的笑。“嫂子,我跟你有缘,这帕子就送给你了。”听到她要把这粉色的帕子送给自己,关红梅眼睛一亮。没有一丝犹豫,她直接就把刚才擦了眼睛擤了鼻涕的帕子揣到兜里去。“那怎么好意思?真是谢谢你了。”苏梦莹:……“不用客气,以后咱们打交道的时间还多着呢。”关红梅收了条帕子,心情好了不少,也终于发现面前的人很是面生。“同志,你是谁家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以为她是新来的军嫂,她就好奇的问道。“我是苏梦期的妹妹,南憬是我的姐夫。”关红梅:……就是刚才把她“请”出来的副政委?“哦,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聊了。”说完,关红梅起身就走了。自己得不到工作,她姐夫最起码要负一半的责任,现在她还来跟自己假惺惺的是什么意思?看她说变脸就变脸,苏梦莹直接傻眼了。怎么回事?刚才不还聊得好好的吗?接二连三的碰壁,她忍不住有些泄气。“梦里”那人跟她说的那些究竟是不是真的?真的会有人夺走属于她的一切?还是个乡下土包子究竟是谁?苏梦莹目光在广场上的军嫂们仔细的搜寻着,却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不过一想到那人每次都能准确说中关于她的事,苏梦莹又不敢掉以轻心。而不远处,方秋燕也好奇的看了她好几眼。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这个苏梦期的妹妹莫名的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不过她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记起来在哪看到过。最后她只能压下心底这抹奇怪的念头。第一场试考完,她就没事做了,现在正在等其他军嫂。今天一整天都是考这个。明天考实操,也是当场打分。打好的分数会写在纸条上,由军嫂们带回家。两场都考完以后,三天后才能公布录取结果。早上的考试一直持续到差不多中午十二点的样子。没多久,唐倩几人就簇拥着林宛纾出来了。跟旁边一脸哭丧的军嫂们不一样,她们神色都很是轻松,一看就知道考得不错。关红梅看着她们笑容满面的模样,气得鼻子都歪了。“作弊!你们都是作弊!林宛纾你肯定是提前告诉她们答案了对不对?”否则她们怎么一个个都胜券在握的模样。听到这话,旁边考得不好的军嫂,顿时一个个都朝那几人投去怀疑的目光。是啊,她们跟林宛纾关系这么好,说不定她早早就透露了今天会考什么的消息。如果是这样的话,对她们来说就太不公平了。闻言,林宛纾直接无语的朝天翻了个白眼。“容我告诉你,今天的草药都是那两个医生临时带来的,我连他们叫什么、从哪个医院来的都不知道。还有,下午他们会带什么药,我同样不清楚。”可这话,军嫂们却根本不相信。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这些人天天跟林宛纾一块玩,她能不告诉她们考试内容?林宛纾也没想过会让所有人满意,对上一众质疑的目光,她声音淡淡的说道:“这几个月她们给我采的药就不下五十种了,你们要是天天采这些,想不记住都很难。”,!听到这话,原本还一脸质疑的军嫂,顿时一个个都垂下了头。原来她们当初都嫌上山采药太辛苦了。采了几次以后就没怎么上去了,需要看病的时候,才会去采一点当医药费,实在采不动的,就用票子换。即便后来要考试的消息传出来了,也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没能坚持下去。毕竟家属院有不少都是城里来的军嫂,哪里做过这么辛苦的活?能坚持下来每天采的,整个家属院里就五分之一的军嫂。人家看病不收钱,就连采药都是为了培训她们上岗。现在她们没考好,能怪谁?一群军嫂垂头丧气的离开。关红梅心里还满是不甘,可她又不能说什么,最后只能愤愤地走了。下午方秋燕不用去考试了,就老实的待在家里。昨天擦了林宛纾的药后,脚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痛了。不过她还不敢直接走路,怕恢复慢。唐倩刚才给她拿来她爸之前用的拐杖,她就撑着走,倒也挺方便。知道陆景松没回来,下午的时候,几个军嫂还过来帮她做晚饭喂鸡,杨筝是最后才走的,还给她提了洗澡水进冲凉房。要不是方秋燕坚持,她估计都还不肯回去呢。确定她撑着拐杖真的能正常行走,杨筝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冲凉房里放着两张凳子,一张给她坐的,另一张则是用来放衣服的。坐在凳子上,她囫囵洗了个澡。只是等她准备穿上衣服时,却赫然发现少了一件!而且还是前天让她丢脸的那件!可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拿了,怎么会少了?不死心的方秋燕,又仔细的翻找了一下。确定真的没有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豆花!”没办法,她只能求助自家闺女。可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应。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脚步声。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呼喊声,脚步声飞快朝冲凉房跑来。没一会儿,陆景松紧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秋燕,怎么了?是不是摔跤了?”方秋燕:……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方秋燕整个人都不好了。见她没吭声,门上传来急切的拍打声。“秋燕,说话!”方秋燕怕他直接破门而入,就赶忙开口道:“我没摔跤,你别敲!”一边说着,她一边胡乱的把衣服套到身上去。可忙中出乱,她套裤子的时候不小心刮碰到了受伤的脚。原本已经好了不少的脚,顿时又痛得她忍不住直抽气!这下,门外的陆景松更加紧张了。以为她是摔跤了还不肯让他进去,又拍了拍门。方秋燕身上几乎等于没有穿衣服,害怕他真的破门进来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真的没事,就是漏了一件衣服。”这话说完,敲门声终于停了下来。片刻后,门口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漏了什么,我去帮你拿。”方秋燕:……她一点也不想要他拿!!早知道刚才就不喊豆花,直接穿个衬衫回去就好了。现在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见她又不吭声了,陆景松忽然福灵心至,就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漏了里面的?”隔着薄薄的门板,男人浑厚磁性的声音传来,方秋燕下意识的就捂住自己,脸都快要烧起来了。可他猜都已经猜出来了,她再跟他犟着也没有意义。想到此,她忍住羞耻,“嗯”了一声。虽然她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陆景松还是听到了。“等等,我现在就去给你找。”说完,他转身就往她房间跑。只是才刚走到门口,却看到地上赫然躺着一件背心。意识到应该是就是她掉在这的,陆景松弯腰捡了起来。然而,背心刚拿到手上,他却不由得一愣。原来前天下雨,屋里光线黑乎乎的,他给她找衣服的时候,实际上看不大清楚她的衣服究竟是什么样的。此刻看着手上被洗成薄薄一件的布料,霎时,一股酸涩夹杂着疼痛涌上心头。手上的背心仿佛就像是她无声的控诉。提醒他,过去的自己对她究竟有多恶劣!每每想到她那几年的遭遇,陆景松就恨不能狠狠的甩自己几巴掌!她那天还是打轻了!微颤的手拿着背心,他五味杂陈的走向冲凉房。方秋燕已经慢慢的把裤子穿上了,这会正浑身不自在的等着他送背心过来呢。时间仿佛像是停滞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那样的漫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脚步声再次朝这边走来。只是方秋燕听着,却莫名的感觉有些沉重。不过也没有心思去想他怎么了。此时此刻,她只恨不能快点穿上衣服,回房间去躲起来。太丢人了!,!“叩叩叩”片刻后,门上传来不快不慢的敲击声。方秋燕躲在门后,深吸了口气,这才缓缓的拉开一条缝隙。缝隙窄得堪堪能伸出一条胳膊。可即便是这么小一条缝隙,陆景松还是嗅到了一股带着湿气的暖香。看着伸到面前白皙细腻的手臂,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半天没能反应过来。方秋燕手伸出去半天了,见他还没把衣服给自己,顿时一阵气结!“衣服呢?”不得不说,她有一副好嗓子,即便生气的声音,听在陆景松的耳朵里,都有种令人酥酥麻麻的痒意。可他没敢再多想,就动作僵硬的把背心放到她摊开的手心里。方秋燕等了这么久,早就急得不行了。背心刚放到手上,她就迫不及待的抓住想要往回收。然而,也不知道是她的动作太快了,还是陆景松动作太慢了。她这一抓直接连他的手都抓住了。指尖相触的一瞬间,陆景松感觉浑身都像是过电一般,又酥又麻的。可方秋燕却吓了一跳,连手带背心直接松开!“小心!”陆景松眼疾手快的接住背心,顿了顿,又再次放到她手上。方秋燕确定自己抓的是背心以后,飞快收回手,再“嘭”的一声关上门。陆景松:……拿回自己的背心以后,方秋燕气闷不已,顿了顿,才咬着牙就的往身上套。那模样,不知道的还当这背心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而背心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根本经不起一丁点风吹草动。方秋燕刚套上去,正往下拉,就听见“滋啦”一声,饱经摧残的背心直接断裂成了两节!低头呆呆的看着手上那半截背心,方秋燕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气过头了,她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把那截背心脱下来,她板着脸把衬衫穿了起来。不就是只穿半截背心吗?又没人能看见。穿好衣服后,她把换下来的脏衣服,连同那截背心全塞进桶子里。她现在腿受伤,没办法打水,只能明天再拎到水缸边去洗了。背心少了半截,她感觉身上有些凉飕飕的。不过凉也没办法,她现在去不了公社,只能忍几天再说。打开门,陆景松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方秋燕刚才跟豆花吃过饭了,就撑着拐杖回房间去。就在她刚回屋里没多久,陆景松也拎着一桶水进了冲凉房。快速给自己洗了个澡后,他看到方秋燕放在桶子里的衣服,就顺手拎走,打算一块洗了。:()闪婚两年不见,军嫂带娃去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