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是出自他口,但此刻说起来,他是真心的。
他用沾上暖光的手拍拍玉流的肩:“长辈的眼光总是好的。”
不论是林姨,还是叔叔。
他为你做的事是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做成的。
“玉流,该说正事了,”从过去的悲悯中抽出心神,他继续说,“想好怎么对付周清文了吗?”
玉流把手里的刀抛了起来。
“这么直接?”
“不好吗,你不想他受尽极痛却死不了吗?”
“想,但是……”他想到了什么,提醒她,“周清文这几年在邳州做得不错,得了不少民心。玉流,你不能在他身上落下口舌。”
玉流也提醒他:“我的名声本就不好,不差这么几张嘴。”
“那你回京了要怎么说?”
“放心,我想好了,虽然不太有道德,”玉流移花接木的本事还是从那几位人上人手里学来的,“我会把诸几扯进去。”
“好主意,能深入一下吗,”他划转着手,“我们换一换因果,如何?”
“换?”
玉流眯眼:“这是你要放开回天城的道理?你和宋繁声早就商讨好了?”
周承昀满意地笑着,坦荡道:“不错。任谁知晓了都要说一句天时地利人和。”
对,玉流心道,人和,和得不能再和了。
真就她一个人被挡在门外一无所知是吧!
“那这样,”玉流突然伸手扣住他的下颌,“你做的这一切我暂且称为有病,你能有这耐心,不如找个机会直接弄死他……算了,你脑子不好使,身子总好使的吧。”
周承昀的额头跳了一下,缓缓合拢双臂,含糊道:“这样不太合适吧。不说你那位要死要活的师兄,心思比兔子洞还多的谢公子,还有我的老朋友——也就是你名义上的兄长……就说眼下这个时机,不太好,不太好。”
玉流扯了扯嘴角:“想什么呢,我是说你这副身子抗揍吗,能演戏吗,我要逼周清文就范。”
慢了半拍才听懂的周承昀哦了老长一声:“是这个意思啊,可我这人吃不了太痛的苦头的,要不然这样吧……”
周承昀露出非常可恶的微笑:“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管家不是周清文的狗吗?”她问。
“当狗才能往上爬啊,”周承昀俯身在她耳边悄声道,“他十几年前来的时候就古古怪怪的,总是一副半傻又赶着上贴的样子。虽然不清楚他是谁的人,但是定有所求,我们……”
玉流吊着眼尾,细细琢磨着他的意思:“你想两头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