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以呢,”他还委屈上了,桃花眼垂下,可怜兮兮,“大人是、是想要我哭吗?”
好了,这下她是真的很想骂娘了。
“宋繁声!”
“哈哈哈哈哈哈,开个玩笑,有些日子没这么说话了,怪想念的,”宋繁声摩挲着她的面颊,“怎么这么不禁逗,师妹,当初玩我时候的胆子都去了哪里?”
“你还有脸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玉流横眉竖眼,拗不过刀子嘴下的豆腐心,“伤怎么样了,好全了没?”
“暂时死不了。你要看吗?有了名分就是不一样,师兄现在很大方。”说着,宋繁声自顾自地开始宽衣解带。
“不要脸,”玉流脸热了,慌忙抓住他的手腕,“什么名分,当初和我写婚书的可是敏——”
戛然而止下玉流脸色骤变:“你……”
“嗯,我怎么了?”
他笑意盎然,倒衬得玉流气急败坏了。怪不得当初只要她按了手印,合着在这儿等着她呢。
“宋繁声!”玉流从前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顷刻倒塌。
“哎!”
“你他娘的——”
“说了不要说粗口,”宋繁声手动封缄,捏住她的嘴,又趁她发火前赶紧松开,孔雀开屏似的撩开自己的衣袍,“快看我的伤。”
玉流揉着嘴唇,瞠了他一眼,接着移到他的胸前。
两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一处剑伤,另一处……她有时候也会信一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鬼话。
只是,她也想不通那些爱恨:“他为什么这么恨你?”
宋繁声拢好衣襟,故作轻松道:“无非是认识久了,相看两相厌,然后嘛……”
“然后什么?”
“没什么。”他不会说这是因为她。
玉流看着他的眼睛:“不是站在你和他身后的那位长辈逼迫的吗?”
还是提到她了。
宋繁声没直接回答,而是说:“她姓赵。我过去说不准她的身份,只知道她很师父,恨你父亲,还——”
玉流:“恨赵徥?”
宋繁声随意地笑了笑:“如今想来,也不是那么难猜,不是吗?”
是不难猜。
那些隐隐约约的,似是而非的提示。
“登彼太行,翠绕羊肠。杳霭流玉,悠悠花香。力之于时,声之于羌。似往已回,如幽匪藏,”玉流问,“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
宋繁声很平静:“我们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