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繁声敛眉,有些懊悔,“我回来才知道慕容鸠把你排到剑榜上了。”
过了几个月的事情再被提及,玉流不大高兴:“我不该上榜吗,我只是打不过你,而已。”
“杀人的时候,有伤到吗?”
“师兄,我用的是木剑。”玉流在木剑二字上,特意加了重音。
“我知道。”
“那你问个屁。”
“伸手。”
“干什么?”
“收好。”
玉流的手心赫然多了一柄精巧的匕首。
“万丈峰很少有外人来,但总有些不怕死的蠢货。那几个亡命徒是个提醒,师父还不打算把剑给你,万一再有人闯入,你要有个趁手的武器,”宋繁声解释,“半月前我托人去崇州城里订造了这个,这几日下山是去让工匠做了一些调整。如今一柄匕首,再加上一头狼作伴,嗯……”
“你在‘嗯……’什么?”
“我在忧虑,”身后狼视灼灼,环伺而行,看来他们的交情只限于食肉的那会儿,其余的时时刻刻,小狼都很防备他。宋繁声倾身挡住狼的身影,伸手敲在玉流的额头上,调笑道,“我怕有一天你的狼能把师兄咬死。”
玉流拍掉宋繁声的手,摸着额头坏心思地朝他眨眼:“说不定呢,师兄,最近夜里睡觉的时候记得留个心眼。”
“对了,你这么空要不要去找桃农问问,你的桃树好像有点毛病。”匕首在手中转了转,不重不轻,挺称手的,玉流拔出刀鞘,指腹轻轻划过刀口,留下一抹很浅的皮伤。
很漂亮的刀锋,宋繁声的眼光向来不错。
“这才几年,还小,”宋繁声似乎是在回答她,又似乎在回答自己,“师妹,要有耐心,迟早会看见结果的。”
玉流好意提醒:“师兄,不要做无用功,间歇性检验,及时止损。”
“哦,”宋繁声细细琢磨,“师妹听起来很有见地,是从哪儿学会的这个道理,不会是——”
“不是,”玉流嘴硬,“我不是在说自己。”
玉流抓起他的手:“好了,陪我比。”
狭窄的山道上,山中的草木泥石早就习惯了这样纠缠不清的两道身影。
虽说输与赢是她的首位,于他从来无关紧要,但他不会让,玉流也不需要他让。
咔嚓——玉流被宋繁声折断了第三百一十八柄木剑。她丢开断剑,面无表情地躺在地上。
宋繁声没像往常一般坐在她身侧,而是弯身撑在她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