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让他生不如死。
16
过了初十,陆轩的电话就没停过。
无论我的态度多么冷漠,陆轩都不急不恼,一个劲地说好话求我原谅。
每挂一次电话,下次打来的声音就更凄惨一些。
有时候,我甚至能听到崩溃的哭腔。
很难不相信,他还钱的最后期限就要到了。
我秉持人道主义关怀,每次接电话从不把话说死。
就是要给他一种似乎有希望,又似乎没有的感觉。
正月十五那天,陆轩的电话意外地消失了。
我隐隐感觉有事要发生,赶紧联系温言报警。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我就接到了陆轩求救的电话。
他哭着喊着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罪行,只为求我看在曾经感情的份上救他一次。
我问他在什么地方,他说不知道,只给了我一个交“赎金”的地址。
我满口答应,然后光速拉黑所有联系方式。
笑死,他妈直播带货赚了那么多钱都舍不得去救他儿子,我为什么要当这个大怨种?
又过了几个小时,我收到温言的短信。
陆轩和她妈都死了。
17
这样的结局是我所喜闻乐见的。
放下手机,我在家附近的公园找了个焚烧炉,一张一张地烧完了所有冥币彩礼。
善友到头终有报,要是陆轩母子知道这些冥币最后会烧给自己,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笑的那么嚣张。
处理完冥币后,我赶到警察局,一位年轻的警官接待了我。
他说那群放债的人联合了赌场的人一起逼账,陆轩拿不出钱自然换了一顿毒打。
剥皮抽筋,在那种情况下不仅仅是个形容词。
也可以是动词。
受不住的陆轩给我打了电话,也给他妈打了电话。
只可惜他妈自诩聪明,想用拿捏我的方式故伎重演。
如果对方不验货,那就既能保住财产也能保住儿子的命。
如果对方验货,再说好话把钱给了就是。
结果显而易见,对方可不似我这般守法。
分分钟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娘俩黄泉路上也算是有个伴。
18
当事人死了,案件自然无法开庭审理。
警方开具了结案证明,顺便拿了一些与我有关的证据出来。
我打开看了,是一份录音。
录音的内容,正是陆轩劝我爸放弃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