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拭去眼角泪水,站起身。
穿堂风又吹过,明徽没抓住孕检单,被寒风卷携下楼。
“哎——”
女人大半个身体扑出窗外,身形不稳,下意识扶住窗框。
手心霎时刺痛,原是木刺扎进皮肤。
她顾不得痛意低头看,才发现纸片随风飘摇而下,正落在男人鞋面。
霍砚深低头捡起孕检单,凝视许久。
明徽忙关上窗,拉起窗帘,下了楼。
“我不小心。。。。。。”
没等她把话说完,霍砚深猛地将女人拥进怀里。
“阿徽,生下孩子,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明徽垂眸,任由被他揽住身体,却不言不语。
半晌,她蠕蠕唇,问:“后天论坛开幕,我们何时去海城?”
霍砚深脸色一僵,默不作声将人推开。
明徽垂眸,静静等待他回答。
一股如有实质目光停驻在她身上,逡巡、监视,充满恨意与愤怒。
日落西山,天光渐暗,霍砚深脸色随之泛起微妙变化,眼中怜惜随日光一点点被抽走。黑夜降临,他面庞被包裹在其中,一层层凝冻,眼底情绪是面上唯一翻涌的海浪,慢慢吞噬她,将她拉入黑暗。
明徽视野内,看见他双拳慢慢握紧,指节变白,手背青筋翻涌鼓起,像鳞次舒缓身体的蟒蛇,血管几欲迸裂。
气温冷下来,明徽打了个喷嚏。
霍砚深沉默着,越过她进房间。
明徽脚步沉重,垂眸而行,她被框在他的脚步中,找不到出路。
他知道了,一切都知道了。
明徽泄了气,但并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