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砚深也命搜救队在海岛附近搜寻,为何他找不到,你就能找到?”
威严尽发,汹涌澎湃的压制力。
薛泯屹立浪潮中,正色道:“霍董不知,海岛是长江入海口,暗潮汹涌,海流形势复杂,受气温、潮汐、海水盐度影响。霍总求稳,所找搜救队是专业搜救队,若按平常,搜救队的判断倒也不错,可那海岛附近水下地形有大断崖,他们不知,致使判断错误。但我所找是海岛当地人,对附近海域暗流更熟悉,在断崖附近找到她尸体。”
“那她尸体如今在何处?”
“得知找到她消息,我已马不停蹄吩咐人将尸体运回北城,只不过路途遥远,加上京鲁段高速大雪封路,大概率要三天后才能到达。此外。。。。。。”
薛泯语气微顿,又道:“尸体在海水中浸泡太久,有鱼虾啃食痕迹,高度腐烂,面目全非,我担心携带病菌,已命人将尸体火化——”
他抬眸,对上霍宏山目光,“霍董不要怪罪才是。”
霍宏山面色变化几遭,一个念头在脑中盘旋,又落下,似惊起的一片白鸽,想法念头渐渐清晰明了,大体轮廓成型。
倏地,他哈哈大笑,面色放轻松。
“薛总能找到明徽踪影,于我霍家来说,是恩,我怎么会怪罪!”
薛泯略略点头,脸上依旧冷漠板肃。
“霍董言重,我不过是不忍明徽葬身鱼腹,无法落叶归根罢了。”
他起身,拱手要走。
“等等。”
霍宏山抬眸,上下审视一遭,眸光略显柔和。
“你比砚深仁慈,也比他宽厚。”
听见这话,薛泯表情顿住一秒,心下复杂难以言喻。
他看着他,绷直唇角。
久违了二十八年的训诫。
他幻想过,一个父亲的角色该是威严的,看着你在路上摇摇晃晃地走,默默跟在身后保驾护航,给你训诫和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