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与众不同的一家人,其他家庭哪个不是冲上来就抱孩子,逗孩子,很少见这么统一只关心病人的。
难不成是因为重男轻女,见病人生了个女娃子,他们不喜欢,所以连抱都不愿意抱?然后想要病人赶快养好身子,再生一个男娃?
刚才那位陪产的病人丈夫也是,孩子生下来,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只顾着边哭边看病人了,陪产就已经很少见了,更别说还哭成那样……
想到这儿,护士抱紧怀里的孩子,警告道:“我跟你们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可别有那种封建腐朽的思想啊!”
见误会大了,邓雅君和赵美清连忙摆手道:“咋可能,这是我们家的小公主,我们不会有那种想法的!”
“那就好,喏,孩子给你们。”护士见他们的神情不像是作假,再加上自己又确实有事情要忙,便把孩子递过去。
都是生养了孩子的母亲,可是邓雅君和赵美清此刻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把手往衣服上擦了又擦,才敢一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孩子。
刚出生的新生儿,皮肤皱皱巴巴的,粉嫩嫩的一团蜷缩在小被子里,小手握成小拳头放在唇边,咧着嘴哭个不停,嗓门洪亮。
“哎哟,这孩子长得真像阿厢。”邓雅君抱着孩子,轻声开口道。
“我也觉得像厢厢较多,但是嘴巴和鼻子又有点儿像浦舟。”赵美清也笑着接话道。
见不到孟厢,就只能凑过来看孩子的众人:“……”
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俗话说爱屋及乌,小公主自打出生起就被两家人视作掌中宝,特别是慢慢长开,能睁眼会笑后,更是成了所有人的“新玩具”。
“哎哟,快给爷爷笑一个,嘿嘿嘿。”平时严肃板着张脸的叶远辉,一碰到小叶子,就变成了这样一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傻呵呵大爷。
没错,小公主的小名叫小叶子,大名则是叶浦舟和孟厢一起取的,叫叶蓁,出自诗句“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寓意宝宝健康茁壮的成长,不畏艰难困阻,坚强勇敢。
“今天戴这个粉色的帽子,还是这个蓝色的帽子,小叶子你自己选好不好?”赵美清暗暗翻了个白眼,然后扬起微笑,一把挤开叶远辉,抢占了中心位。
“亲家母,我看今天还是穿这个红色的蓬蓬裙吧,衬肤色。”邓雅君从小叶子的专属衣帽间门里走了出来,举着一条大红色裙子说道。
“还是穿这个牛仔套装吧,阿厢不是说最近流行?”孟万江从邓雅君身后探出头来,小声提议。
“小叶子,跟舅舅出去玩纸飞机好不好?”孟景凡扬了扬手中黑白报纸折成的漂亮纸飞机,在小叶子面前诱惑着。
躺在婴儿床上的小叶子看着在自己跟前不停“卖弄风骚”的亲人们,无辜又不解地眨巴着一双乌黑大眼睛,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在花丛中飞舞的蝴蝶。
胖乎乎的小脸上挂着两道淡淡的眉毛,小巧玲珑的翘鼻和一张樱桃小嘴,怎么看怎么可爱。
突然,小叶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她扑腾起两条藕节似的白嫩胳膊,咧着嘴大笑起来,铃铛般的笑声瞬间门充斥满整个房间门。
一双有力的手将她从婴儿床里抱起来,小叶子趴在来人的肩膀上,拿肥嘟嘟的小手去抓他的头发,后者也不躲,任由她去抓。
“看到你爸爸就这么兴奋啊?”赵美清把手中那顶粉色的帽子戴到小叶子头上,眯起笑眼打趣道。
闻言,小叶子害羞地将脸埋进叶浦舟的脖颈里。
“宝贝,不可以抓爸爸的头发,爸爸也会痛的。”孟厢从外面走进来,伸出手扒拉开小叶子的肥手,或许是感受到了妈妈在说她,小叶子嘴巴一瘪,要哭不哭的模样瞧着格外惹人疼。
“听妈妈的话,咱不抓了,不光爸爸的不能抓,其他人的也不能抓。”叶浦舟连忙拍了拍小叶子的背脊以示安慰,虽然他觉得不痛,但是孟厢在教育孩子的时候,他不会跟其唱反调。
因为父母意见不统一,这样不会有利于孩子的成长。
小叶子还是个宝宝,什么都不懂,只是安分了一会儿,就又开始揪着叶浦舟的耳朵玩,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感觉到好奇,后者也纵容着她到处摸摸碰碰。
见状,孟厢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算是发现了,叶浦舟就是个女儿奴,恐怕小叶子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方设法搞一个回家让她玩。
“快给小叶子换衣服,时间门来不及了。”邓雅君把手里的裙子塞到孟厢手里,出声催促道。
“粉色帽子和红色裙子不搭啊。”孟厢看着颜色相差巨大的两样东西,陷入为难。
“那儿还有一顶红色的帽子,我去拿。”赵美清赶忙回衣帽间门去拿新的。
今天是小叶子的周岁宴,地点选择了在家中举办,没过多久,就陆陆续续有宾客上门,叶浦舟和孟厢作为主人,要站在门口迎客,小叶子就交给了赵美清和邓雅君帮忙照看。
软萌又漂亮的小叶子成了全场的焦点,不少人都围着她逗乐。
等到了抓周环节,各式各样的物品摆了一整张大桌子,小叶子被放在桌子中央,趴在上面左瞧瞧右瞧瞧,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一时之间门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小叶子,快来这儿,拿书,以后读书厉害。”
“乖孙女,来这儿,拿爷爷的印章,以后当大官。”“来这儿,拿你妈妈的图册,以后也当个大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