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丽甚至已经打算好了,遗产一旦到手,她就移居到国外。
就算警察真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到时候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可现在落得一场空……
在将一切交代清楚后,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赵佳丽反而如释重负地笑出了声。
泪水将她的眼线晕染,一向得体的女人陡然提高了音调,嗓声变得尖锐:“难道他不该死么阮康成这种王八蛋,他早就该死了!他毁了我的一辈子……”
“请嫌疑人保持冷静!”
审讯室的门打开,两名女警铐住蒋庄仪的双手,将她带了出去。
一重又一重的铁门打开后再关上,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笑声混合在一起,似指甲抓在黑板上一般刺耳。
声音回荡在走廊里。
这时,另一侧接待室的门打开。
一名女警收起笔录,对坐在对面的人道:“沈女士,真是麻烦您这一趟了,也很感谢你提供的资料,让我们的案件有这么快的进展。”
“你客气了。”沈知竹颔首,“这位arry曾经涉嫌绑架我的恋人,有她的消息,我当然是第一时间提交给公安机关。”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都起身朝接待室门口走去。
门外,蒋庄仪坐在靠墙的长椅上。
——同时身为受害者和嫌疑人的家属,她留在这里,自然是在等待着来自警方的盘问。
女警看了她一眼:“蒋女士,请你进来吧。”
接待室的门被带上。
女警问蒋庄仪的问题,无非是阮康成和赵佳丽夫妻间关系如何,以及对赵佳丽所作所为是否知情。
蒋庄仪一一如实回答。
等到询问结束,她开口道——
“对于这次的事故,我相信警方的调查,没什么要多说的,但我向警方提出申请,希望可以借这次赵佳丽认罪,重新调查我母亲当年去世的案件。”
“你母亲的案件”
“没错。”
蒋庄仪目光垂落,十指交叠搭在桌上的双手不觉收紧。
“她死在十八年前,根据警方调查是跳楼自杀身亡。但当时她生病住院,赵佳丽也正好是该医院的护士,我一直怀疑她的死和她有关系。”
女警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你说的情况我了解了,我会向上面汇报的。”
询问结束,蒋庄仪走出接待室。
出于谨慎,警察当然不能直接向蒋庄仪承诺,是否会真的重新调查快尘封二十年前的案子。
为了万无一失,蒋庄仪理应找到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或是证人证言。
比如当年就在坠亡现场的阮笙,她是个聪明的孩子,肯定还记得些什么。
蒋庄仪取出手机,打开微信里和阮笙的聊天界面。
她的指尖悬在消息栏上方,却迟迟没有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