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知竹顿了下,“所以呢”
阮笙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你说过的,每个节日我们都会一起过。”
“恋爱时说的话,分手后应该做不得数”
沈知竹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完全没有将过往的承诺放在心上:“况且,上一个除夕夜,你不是照样忘了这条承诺。”
在辩论这件事上,阮笙全然不是她的对手。
即便来时做足了心理准备,面对这样不带一丝感情的沈知竹,她依旧懵了:“不……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所以呢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沈知竹不假思索地反问。
“是不是一定要我为你,抛下了所有的尊严和理智,活得像条狗一样,任你呼来唤去,最好每时每刻都像你摇尾乞怜,你才会觉得满意”
“阮笙,我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一条狗。”
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沈知竹亦不例外。
破坏她,毁掉她,将她牢牢紧握在手心——沈知竹时常会生出这样阴暗的念头。
真的就像条狗一样,在看到肉骨头的时候,彻头彻尾地被欲。望操纵,只想将其占有。
但与此同时,沈知竹也有着作为人类才有的理智。
她清楚地知道这样的念头是病态极端的,只会将自己和阮笙带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句脱口而出的“分手”当然带着置气的成分,但在置气过后,沈知竹开始直视现实。
——自己和阮笙之间的感情,真的能够被称吗
如果这真的是爱,那她们为什么都感受不到幸福
更重要的是,阮笙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明明伙同别人诈骗自己,为什么到头来,她却哭得比自己这个受害者伤心
太阳穴处又开始隐隐作痛,沈知竹闭了闭眼。
那句“为什么”将到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
——清醒一点,难道自己被阮笙当狗玩的次数还不够多吗
究竟要上当多少次才能够看清……对阮笙而言,自己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
沈知竹很好地将所有情绪藏起来,保留最后一丝自尊,视线若无其事地扫过阮笙。
许是被沈知竹的一番话问住,阮笙忘记了流泪,唇瓣动了动:“我……”
难以启齿般,阮笙嗓音轻颤,又忽地止住了声音。
“怎么不继续哭了”
沈知竹很是镇定地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离我开会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再哭十分钟。”
阮笙却只是抬起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她一步步走上前:“我给你准备了节日礼物。”
沈知竹垂下眼睫:“不用……”
在她出声之前,阮笙已经解开大衣外套的纽扣,从最上方的纽扣,一直解到最下方的那一颗。
外套很轻柔地落到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