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妨碍我?”巫诺兰鼻子翘上天,“我交那么多税,收入署那些叔叔夸我还来不及。”
“收起你的嘴脸。”戚卓初睨了他一眼,“别说你爹,我都手痒。”
巫诺兰有位上将老爹,曾对儿子寄予厚望,勒令巫诺兰去军校培训,日后好继承自己的衣钵。
结果巫诺兰直接辍学,拿着母亲的赞助跑到二阶地区办勇敢者杯比赛。
将军爹、巨富妈为他保驾护航,巫诺兰的人生只用四个字概括:“肆无忌惮”。
卡伦频道的收视率上升至所有直播间第一位,打赏礼物铺天盖地袭来。
满屏马赛克都阻挡不了观众的热情,尤其是高阶地区的看客,盛赞他徒手捏爆脑袋的暴力美学。
“就卡伦的攻击力,”巫诺兰躺回沙发椅,舒服地喟叹,“还需要那些军校做什么,浪费纳税人的钱。那些软脚虾训练再严苛,到了野外还不是直接给干死……
“多制造几批强化人,放到极危地带,捕获S级变异种指日可待。”
“你太高看强化人了,他不过是研究所低端科研的残次品。”戚卓初刚拦下卡伦的无差别攻击,心里生出几分厌烦,“这个赛事的选手都是平民,拿的都是原始武器,能有多少攻击力。”
“行吧,你怪爱泼冷水的。”巫诺兰头一扭,继续看比赛去了。
乐安浑浑噩噩地走在林间。
不远处便是南区流量较大的溪流。她不管不顾跑过去,双手掬起溪水,疯狂地吞咽,又反复呕吐出来。
「唉,可怜哪。以后再有这些事,给你打上马赛克吧。」
「不用。」
她不会因为害怕看到这些场景而屏蔽感官,这不利于她在战斗中的判断。
她以前见过战友被毒蛛啃食得只剩半幅身躯,她眼睛都不眨,直冲上去扫射蛛群为战友报仇。
她只是想不通。
为什么要人为制造出这么丧心病狂的怪物?
脸上的紫色油彩被水稀释,沾染上她的手,油彩顺着掌心的纹路蔓延开来。
乐安垂眸,怔怔地跪在溪边。
“小乐,守护人类、守卫家园是防卫队的职责呀。”温暖的手揉乱乐安的额发,队长英姿飒爽,颧骨上的紫色油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好好驻守基地,扫荡蛛巢就交给我们这些老油条吧。”相熟的队友笑嘻嘻地从她面前溜过,他们潇洒地挥挥手,渐行渐远。
她又掬起溪水,猛灌几口,却尝到腥咸的味道。
她的视线逆流而上。
流水掺着血色,从上游流经下来。
溪流上还浮着几根木箭,乐安有些眼熟。
从假山那边离开时,乐安只带走穿甲弓,手头上没有箭。
她拾起湿漉漉的木箭插进背包,包身被塞西射破了一个洞,正好当箭袋用。
轻风裹挟着痛苦的呻吟飘来,不安的情绪上涌,乐安莫名回想起昨日帕米菈凄哀的呢喃,心揪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这种木箭正是56号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