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不顾秦敕的不满,强势捏过他的手腕,给他把脉,不过瞬息间又随手丢回去,像是丢了什么没用的东西,面带嫌弃,“装什么,没事下来走两圈。”
边说着,边抽出帕子细细擦手。
而秦敕则是目光淡淡落在手腕处包扎好的细布,刚刚被秦寒生碰到的地方上,犹豫着能不能把它拆了扔了,最终顾念着这是薛薏亲手包的才没有动手。
秦寒生看出他脑中所想,顺手将擦完的帕子扔到一旁,冷笑,他们俩谁更嫌恶谁还不一定呢。
他把过他的脉,死不了。
薛薏早将解药喂给他了,而岐越还不足以伤他,那些微不足道的外伤也都被她悉心处理过了,只是看着吓人。
至于他为了抑制药效强行疏通经脉搞出来的内伤,还有同心蛊的子蛊,唯二值得一提的伤势,不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真是活该。
他现在装这副虚弱伤心欲绝的模样又给谁看。
秦敕目光凉凉瞥过去一眼,眸中烦躁不加掩饰,反正不是给他看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若是没有正事要说,他可以滚了。
秦寒生才无所谓地轻咳两声,“那批粮,可能在王萦手里,至于王萦的下落,怕是要劳烦你的好王妃了。”
她可从来都不会安生,一个没看住,就能整出一大堆事。
秦敕一掀眼皮,目光狐疑,带着不加掩饰的小觑,同样嫌弃,“你找不到?那我要你合作有何用。”
卿影的消息是早就告诉他了吧,现在才查清楚人是谁,结果还找不到,要靠薛薏。
“你家王妃的能耐,我可是见识过了。”秦寒生对于承认自己不行没有任何羞愧,无奈摊了摊手,坦荡到有些无赖的地步。
所以他也不麻烦了,能直接找到源头,他又何必舍近求远。
一天到晚他算计别人还不够,还要防着自己的儿子儿媳,秦寒生叹着,世路多艰险。
而秦敕做样子要给人看的对象,显然用最快速度处理完了事情就匆匆赶回。
薛薏进来时,首先看到秦寒生,有一瞬的讶异。
又觉得合理,不管是看在合作对象还是他亲儿子的份上,他都应该来照看一下才放心。薛薏以为秦寒生至少会对秦敕因为她受伤表示稍许的不满。
而秦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了一副神情,虚弱苍白,完全寻不到刚才毒舌的踪迹。
秦寒生看着叹为观止,缓缓伸手拿过桌上早已泡好的茶叶,递到唇边品了品,单闻茶香,也不喝,满脸赞赏的表情,真诚叹道:“嗯,好茶。”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