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姑娘都坦坦荡荡,他若再纠结,倒要瞧不起自己了。
“劳烦季姑娘相救!”宁峋说完,脑袋失力地陷入枕头里。
季云芙不敢耽搁,连忙走上前。
驸马早已提前让人备好了东西,不过到底事发突然,不可能有万全的准备。
上了麻沸散,却来不及等它发挥药效,只能硬着头皮上。
烧红的针尖在火中晃动,季云芙让宁峋咬着一块布巾。
宁峋攥着布巾,往嘴里塞前,还宽慰她一句:“季姑娘你莫怕,我皮糙肉厚,你大胆上手就是。”
季云芙边应,边用剪刀将他背后伤处外的衣料剪出一个口子。
宁峋听到声响,耳尖不住地泛红。但季云芙是真的心无旁骛,眼中只有那根烧的通红的针。
季云芙指尖灵巧,一边同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快速引针在皮肉间来回穿梭。
一炷香的功夫,将缝好的伤处外压上纱布。
一切处理妥当,她不由抬眸看了面前的宁峋一眼。
还真让他一声不吭挺了下来。
季云芙洗净手上的血污,随玉和公主原路返回。
另一边,顾如兰也醒了过来。等到入夜,顾家才来人将顾如兰接了回去。
“胆小”
谢西泠接季云芙回府时,刚巧赶上顾家也来接人。
一顶小轿就将昏迷不醒的顾如兰抬了回去,从始至终,顾家人甚至都不曾露面。
季云芙心里一阵唏嘘,有时候血脉至亲却连利益都比不上。
谢西泠看出她情绪低落,在马车上问了她两回,然而季云芙却不愿开口。
她只字未提顾如兰,一则是因为空口无凭的事,她不愿多言。二则是因为,说得多了,怕要将宁峋牵扯进来。
别看谢西泠平时瞧着温和宽厚,其实只有她才知晓,这人在某些时候,心眼儿比针尖还小。
最近已有许多的事令人烦心,那些能传到她耳朵里的话,他也一定没少听,她不愿再给他添堵。
况且,他今日一脸疲色,她真真切切看在眼里,哪舍得再说些琐碎扰他。
两人一路无言,默默牵紧对方的手。
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两人虽然都没有大肆宣扬二者的关系,但却不再在外人前避讳遮掩。
这是迟早要踏出的一步。
总得光明正大的走到人前,才能坦坦荡荡的携手并肩走下去。
所以,这几日不仅是外面传言渐起,就连家中下人看他们的目光都渐渐生出了变化。
不过到底是谢府的下人,就算心中有所猜测,也会收敛着,不敢说到主子面前,尤其是事关谢西泠。
守在谢府门外的侍卫已对季云芙从谢西泠马车上下来这件事见怪不怪,然而目光触及两人交握的手,还是惊得连忙低下头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