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公主作别后,季云芙拉着谢挽月径直往谢府的方向走。
谢挽月好些日子没出来了,还不想这么早回府。
“阿云,马上就要入冬了,我想去挑两身新衣裳,你陪我去好不好?”
“明日再陪你去挑,成么?”季云芙想都不想就拒绝,她总觉的方才谢西泠未说出口的话是想让她早些回府,即使她并不清楚对方的用意。
谢挽月犹豫一阵,应下她的话,不知想起什么,小声道:“阿云,你有没有发现,每次你一见着兄长,就像是兔子见着鹰。”
她侧目去看她,眸子里是明晃晃的打量,“你老实说,方才兄长是不是偷偷同你传话了?是他让你早些回府的?”
如果眼神也能说话
季云芙不自然地偏过头,“我一直站在你身旁,若是表叔同我说了什么,你能不知晓?”
“那就是你们眉目传情!”
说完,两人俱是一愣。
谢挽月是懊恼自己用词不当,季云芙则是心虚。
宫中设宴三日。
不仅是皇宫,就连宫外也热闹得很。
晚些时候,得知谢西泠回府,季云芙掐着时辰,叫绿岑传了晚膳。
桌上摆着的晚膳是两个人的量,她料想自己应当没有猜错。
果不其然,天色渐黑,丫鬟将屋里的第一盏灯点亮时,那人便踩着一地余晖走来了。
身上是还未褪去的飞鱼服,长腿跨步走进屋里,见季云芙还没动筷,而她面前摆放着两副碗筷,几不可查地勾起唇角。
“在等我?”谢西泠问。
季云芙抬眸睨他一眼,“表叔,你何时也会明知故问了,我还是喜欢你今日在街上稳重端方的模样。”
谢西泠哼笑一声,在她旁边坐下。
秋梨苑的丫鬟早已见怪不怪,垂着眼退下去,没人敢乱说一个字。
“今日没有去街上游玩?”谢西泠夹了一筷子菜心到她面前的碟子中,不紧不慢道:“听说外面很是红火热闹。”
季云芙好笑地看他一眼,从前怎未发现,这人居然如此心口不一。
她咽下口中的菜,用帕子轻按唇角,侧目看向他,“我以为,谢大人适才在公主面前欲言又止,是想让我早些回府,莫要在外耽搁了时辰,难道是我会错意了?”
谢西泠手腕一僵,随即面不改色道:“没有。”
“为何?”
谢西泠定定看向她,似乎在分辨她话中的真假。
“宁峋回京了。”谢西泠闷声道。
季云芙默了一瞬。
她现在已经逐渐适应了,在外威风凛凛、不苟言笑的谢指挥使,人后也会小心眼儿胡乱吃醋。
谢西泠并不知道她此时心中所想,否则他一定会反驳她,他并非胡乱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