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墨开门见山:“兄长,周家究竟犯了什么罪?”
谢西泠一脸平静,像是料到她必有此问,“周家所犯罪行良多,单结党营私通敌叛国这一点,就足够判他周家满门抄斩。”
她只能与他定亲成婚
“通敌叛国?”季云芙惊讶道。
谢玉墨的脸霎时惨白一片,眼看身子就要软下去,被季云芙及时搀住。
“已经定罪了?”季云芙问。
谢玉墨像抓住最后一丝稻草,猛地抬头看向谢西泠。
谢西泠说:“周家的事牵涉良多,还需审查。”
“意思是陛下还没有降旨对不对?”谢玉墨问。
谢西泠:“玉墨,陛下之所以还未降旨判周家的罪,不是因为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而是周尚书所犯之罪,牵扯诸多。先前太子所经手调查的徽州科举舞弊一案,周家便从中获利数十万两白银,若只是贪污受贿、买卖官职也就罢了,关键是周家通过此事在朝中结党营私,背后为英王做事。而今英王私回封地,已有反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周家攀附英王一事被查证,那便不是周尚书一人掉头就能了事的。”
与“谋叛”二字牵扯上关系,便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轻则首犯处以绞刑,族人流放或被贬为奴籍;重则族诛,周家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谢玉墨腿一软,几乎就要昏过去。
“兄长,难道就没有法子了么?周素问是被牵连的啊,他那样刚正到近乎迂腐的人,怎会对陛下、对大晋有二心?”
“可他姓周。”
可他姓周。
四个字重重砸在谢玉墨的心上,所以,他为何偏偏生在周家呢,若他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子,又何至于此
谢玉墨霎时失去所有力气,晕倒在季云芙怀里。
谢西泠让人将她送回去。
书房里的气氛有些凝固,谢西泠见季云芙眉头紧锁,淡声道:“去年我便提醒过玉墨,让她莫要将心思放在周家那位庶子身上。”
“去年”季云芙反应了一瞬,问他:“所以,你劝她打消对周素问的念头,不仅是因为她二人的身份以及谢周两家肃来不对付,而是你一早便发现,周家与英王有所勾结?”
谢西泠不置可否的嗯了声,“当时只是查出些蛛丝马迹。”还不足矣给周家定罪。
不知想到什么,谢西泠垂眸看向她,“不然你以为,仅凭这段时间的徽州一案,就能将当朝兵部尚书彻底拉下马?”
季云芙眨了眨眼,单纯好奇道:“难道贪污受贿,还不够让周家获罪么?”
“罪不至死,你莫要小瞧周尚书的手段和权势。”
季云芙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这些事的确不是她一个闺阁女子所能了解到的。
见她出神,谢西泠面色忽地冷了几分,长臂一伸,将人揽进怀里。
故作随意道:“若非周家牵扯到结党反叛,凭翰林院一个芝麻大点手中无半点实权的小官,能对抗兵部尚书?”
翰林院一个芝麻大点手中无半点实权的小官季云芙“啧”了声,忍俊不禁道:“谢指挥使,你方才口中的芝麻小官,是在说裴燃?”
“裴燃?”谢西泠眯着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