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后也会是他负责。”裴迹笑道,“所以,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就算你信不过我,总得信得过你哥吧。他可是每年就算赔钱也要做公益的人。”
“……”
宁远实在没忍住,嗤嗤笑出声来,“你还别说,我哥不适合做买卖,但真适合作慈善,尤其是在你的商业头脑加持下。你负责做生意——他负责搞慈善,我……我负责花钱。”
宁远翘了嘴角,这层渊源倒是出乎意料。
不过,今天晚上,他哥没来,裴迹是代表,按着流程站在了聚光灯下,作了发言。
听着耳边如潮的掌声涌起,光影洒满他的头发与肩角,厉朗五官,挺拔身姿,被镶嵌在考究的西装革履之中,一举手,一投足,自内而外流露出绅士风采,旖旎倾泻如幻像。
裴迹将目光望向他,片刻后,又轻轻移开。
他始终含着睿智而冷静的微笑,娓娓讲述慈善组织在哪些领域作出的努力,以及一个个令人眼热的温暖的故事。
发言尾声,他报出精准到分的全面数据,当作向社会各界慈善公益人的汇报。
宁远望着他,定定出神。
掌声雷动,目光转移,所有人都望向台上的人。但,那只是他的裴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几乎完美的裴迹。
在这样的片刻,宁远捕捉和意识到了自己的渴望。
那种将对方占为己有的愿望太强烈,以至于视线滚烫到无法忽视,被裴迹轻轻一个微笑挂住在心尖了。
片刻后,裴迹再度出声,“g公益的发展,离不开社会各界仁人志士的帮助,也离不开我们在事业上的孜孜奋斗。有朋友曾经问我,是如何在事业上倾注全部精力的?当时我无法回答。如今,我有了新的想法——当你心中有了为之奋斗的人,为之守护的爱,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在公益的路上,我们始终遇见温暖,遇见爱,也期待未来,能与各位同行。”
他说的隐晦,但宁远听得清楚,明白。
席上,宁远笑着多饮了几杯酒,为那两句聚光灯下的“相爱”。
为之奋斗的人,为之守护的爱。抑或着,强烈压抑着的占有欲,意兴阑珊的畸变的斑驳灵魂。他沉思垂下眸去,勾起嘴角,就像那张卡券蓝与橙反差鲜明的色泽与光感——那是他的爱的全部面目。
他搞不清楚,但是没关系。
裴迹轻轻去扶他的酒杯,但是被宁远深深笑着躲开了。
“怎么了?”
那明媚目光里有复杂的深意,像是要拷问他的问题。
裴迹暗自揣测,眼看着那琥珀色的酒液被人吞下去,残留的酒渍将唇角照的潋滟起来——那不知名的答案呼之欲出。
还没来得及答,礼服优雅端庄的女士就走近了,对方递过杯来,“裴总,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