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迹的对话框骤然挤满了他“表忠心”的消息:
[哥,别说我不向着你,你家那小孩儿,趁你不在,搁外面沾花捻草呢。]
[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拍到证据。]
[下次再有项目,你别忘了我就行。]
停顿了一会儿,赵志恒出了洗手间,特意唤人调了个角度合宜的卡座。
曲同舟凑在人旁边献殷勤的姿态分明,尽管克制,那眉眼目光仍止不住的流着情意。
倒是宁远,因光顾着喝酒,神色淡定,瞧着略显冷淡。
赵志恒急不可耐的给人发“证据”,一面又讨好的问道,“哥,dp那个项目,你带我一回呗?”他虚张声势的编排宁远,跟人打小报告,“眼看嫂子都亲上了。要不?……我过去拦着点儿?”
他当然不会拦,他就纯属给裴迹找不痛快,顺便邀功讨赏。
夜色灯影摇晃,从酒吧的一角直照见大厦的高层,那些绚烂的灯球闪耀,迎着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不断地映照在人眼底,直烫出愈发深邃的热。
屏幕灭了片刻又亮,不断有新消息跳跃进来。
自金厦48层将视线落下去,可以俯瞰这座城市最辉煌的夜色。
脖颈的领带严肃而不苟,每一颗扭得紧实的扣子都锁住了人,似乎勒的他呼吸停滞,顿了很久,才长而幽深的轻吐了口气。
“裴总,喝点咖啡提提神儿?今天的会估计还有3个点儿。”
赵时端着咖啡进来,手边的一沓文件往旁边宽大的办公桌一放,扭过视线来盯着人宽阔背影看。
被外层夜色和过于空荡安静的空间衬着,那人的背影显得疲倦而落寞。
“裴总?”
终于,裴迹转过脸来,“我得出去一趟。”
“那可不行,大家都等着开会呢。”赵时笑道,“知道您连轴转,熬得辛苦,这不是马上就结束了吗?再有个天,一切尘埃落地,咱们心里就踏实了。”
稍停顿片刻后,赵时又苦口婆心的劝了句,“不是不让您休息,这不是外头候着的都是些重要人物吗?您走了,我们也没法交代啊?再说了,人家老爷子快八十的年纪了,还陪着咱们熬鹰似的折腾,咱也不好……”
裴迹看着他,挤出来句,“我心里不踏实。”
“啊?”
裴迹忍着情绪,略显不悦。
——你们是都心里踏实了,我家小孩儿跑了,我不踏实。
“别打听了,让汇舟安排大家今天先休息,明天一早再继续。”裴迹扯了下领带,似释然般打定主意道,“我现在就得出去。”
“……”赵时不死心,追问了一句,“但是咱们都有协议在身上,会议期间,不能跟外界联系,也不能出大厦。”他扬了扬下巴,犹豫道,“您领口那设备闪着花儿呢,走哪儿都知道。”
裴迹刚要伸手去扯,被人“哎”的一声喊住了。
“您不能动,后台有警报。”
裴迹淡定抽了领带,又将外套扒开丢在沙发上,挑了下眉,“妥了。”
“但大厦门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