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已经窝在这儿半个月,除了画画,欣赏“裴迹”,就是干想裴迹什么时候回了。
宁远纳闷的想,自己什么时候养成了这坏毛病,人前人后还开始惦记起裴迹来了。
早先,裴迹在眼前儿的时候,也没觉得自个儿黏着他——倒是人走了,瞧不见,那漂亮肩头、宽阔双膛、勾起一抹柔情笑意的神态,又没完没了的在眼前晃。
没人给他铺一层软毯、抵上肩膛,候在夕阳里给他读诗。
没人坐在床边喊他起床,趁他迷迷糊糊拿指头给他梳理头发,从毛茸茸的揉乱再捋到柔顺。
没人夜里守着他,把手臂递出来,直到被枕到发麻,才轻轻在他耳边嘶气,每次抽出来的时候,还要在他眼皮儿上落一个吻。
总之,哪哪都能瞧见以往的记忆,却哪哪也见不着人。
宁远有点蔫儿了。
天气越凉,他越是惦记人热烘烘的怀抱。
但是这会儿,没人跟他解释裴迹到底去哪儿了。他给家里打电话催了两三遍,得到的回复也是“再等等”、“他忙着呢”、“估计也快了”。
实在催的急了,宁川就会问,“你找他找的这么急,到底有什么事儿啊?是求人办事还是没钱花了?哥打给你。”
宁远撇撇嘴,“我有。”
“那你找他干嘛?才几天啊?”宁川醋道,“怎么?想你干哥了?——亲哥你倒不见得想。”
“嘁,我是怕裴迹不在,你把咱家买卖赔光了。”
宁川气哼,噎的没话答,就只好再念叨两句便挂电话。
似乎是觉得裴迹不在的这几天,这小子状态不对劲儿,老是闹着要找人,宁川有点放心不下,因而才挂了没几分钟,就又把电话拨回来了。
“小远,你要实在没什么事儿,就多出去玩玩儿。自打上次受伤,裴迹又不让别人给你排班,这么久也确实无聊,不行就找你那些朋友,聊聊天。”
“知道了,哥。”
宁川又强调,“最主要的,是别老闷在家里画画。”
“……”宁远无奈,“我今天约了朋友击剑。”
听了这话,宁川才敷衍两句,挂了电话。
宁远蔫瓜似的去看手机消息,结果等了一天,那位击剑老赢他的“tyrone”也没给他回复。
真怪的离谱。
好像一夜之间,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
宁远盯着手机恼火,刚要给人再发点什么,就等来了另一位的邀请。
曲同舟捧着手机,本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但没想到的是,信息发出的十分钟后,对面回了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