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迹抵着人的额头,试图捕捉他的心思,“想跳舞吗?”
宁远先是笑,然后将手搭在他的肩头。
——跳舞,脚步挪动便游移出优雅的姿态,窄腰身,挺阔肩头,唇齿轻吟,长久的对视,继而是低低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添多了几杯酒水,在光影和音乐的蛊惑下,被拉长的影子忍不住拥吻。
舌尖舔住那甜,酒意便自心底涌上来。接吻时,宁远忽然睁开眼,裴迹睫毛颤动着,垂落的一缕发,和隐忍动情的神色太过沉浸,以至于勾着他也醉的深了,竟感觉高阔的天花板开始旋转——在夜色的包裹下,终于摔倒在柔软的床毯里。
混乱的呼吸平复良久,宁远才扭过脸去看裴迹。
裴迹只是含笑,温柔回以注视。
宁远忽然觉得他是那样的出色,遥远,甚至好看到平庸,他是那位——隔着屏幕沙龙椅上淡定微笑的商业传奇,也是沙哑哄着他要名分的裴迹。
他是别人的裴迹,也是自己的裴迹。
“裴迹,你真好。”他停顿了好大一会儿才说下去,“我好像也快爱上你了。”
裴迹盯着他细看,“好像?”
“就是……我不知道。”宁远戳了戳他,忽然蹦出一句不着调儿的话来。
他说,“裴迹,我真想把你的钱都花光。”
裴迹没答。
他认真算了一下,短时间内花光是有点难度,但他还是愿意尊重宁远的想法,“如果你想的话,都好。”
“不过……是花光后,才能和我确认关系吗?”
宁远笑起来,“那倒不是。”
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宁远就是想把他的钱都花光,然后让那个遥远的、别人的裴迹消失,只剩眼前的,自己的这个裴迹。
没有商业传奇,没有财神爷,只有他的那位——好看的平庸的裴迹。
裴迹没有说话,坐起身,越过外间的客厅出去了。
宁远紧跟着坐起来,嘴边嘟囔了一句,“你去哪儿?小气鬼。”
裴迹没顾上给人答话,没大会儿,就踩着轻快的步子回来了。
他端着那件东西递给人看。
红丝绒的珠宝盒里,静静躺着一枚杏仁胸针,昂贵的珠宝将杏仁设计和雕琢的别致、逼真,风格优雅。
裴迹坐在他身边,拿手抚摸着他的眉骨和眼眶,“你想花多少都行,想要什么都可以。”温柔注视的目光之中,口吻也显得认真而热切,“如果还不够,我会更努力去赚的——所有的一切,只要你想。”
宁远盯着那枚杏仁胸针,忽然眼眶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