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龄心里苦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称呼好像成了他的专属。所以自从四年前分开后,再也没人这么叫她。“想什么呢?”林书雯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愣了?”寒龄回神,扯了扯嘴角,“没。”“这小蛋糕挺可爱的啊,”林书雯说,“一看就是亲手做的,你这哥哥挺有心啊。”寒龄不知道该说什么,应付着回答她:“还行吧。”“这么可爱都不知道从哪下手了,”林书雯说,“要不你切吧。”寒龄接过刀,忽然有些不想下刀。因为毕竟是陈郁宽亲手做的。这想法冒出来的下一秒。她就荒唐地笑了。为什么事到如今,自己潜意识里还是会这么宝贝他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犹豫间,她听到姚玉喊了声等等,然后她拿出手机,说:“这么可爱先让我拍几张照片。”咔嚓咔嚓两声后,“好啦!切吧。”寒龄握着刀,看着那个蛋糕迟迟没有下刀。“怎么啦龄龄?”她摇摇头,把刀递给姚玉,“没事,你切吧。”“啊?你不切吗?”“我不擅长切蛋糕,”寒龄撒了个谎说,“你来吧。”“哦哦,那我来了。”姚玉很快的把蛋糕分成了四份,最大的一份给了寒龄。“来,龄龄,最中间的给你。”寒龄接过来,发现她给自己的正是画的那个小人还有旁边的那一句话。她笑了下,说了声谢谢。“谢什么呀,应该是我们谢你才对,蹭蛋糕啦!”寒龄笑了笑,捏着叉子小口吃着蛋糕。蛋糕很好吃,不算太甜。只是她吃的心不在焉,不知道脑子在想些什么。后面的时间,几个人没急着走,而是吵着要上台唱歌。姚玉首先自告奋勇,抱着寒龄说:“龄龄,我要给你上去唱一首生日快乐!”寒龄拍拍她,“好啦,你休息吧。”“不行!我就要去!”说着,她掰开寒龄的手,一鼓作气冲上了台。“得,咱也去听听姚大小姐的歌声,”林书雯说,“希望别把店里人吓跑。”寒龄跟着她们两个出去。她们三人坐在吧台,视线一并看向台上。姚玉今晚喝了点酒,胆子出奇的高。她捧着话筒,嗓门嘹亮:“今天!我要为我们寝室最美的寒龄宝贝献唱一首生日歌!”“祝她以后越来越漂亮,早日找个帅哥男朋友!”寒龄笑着,冲台上举了举酒杯,“借你吉言。”只是姚玉唱歌实在不算太好听,没过几秒,三人不约而同的捂上了耳朵。林书雯冲台上喊到:“求你了快下来吧,人都走光了!”姚玉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无法自拔,丝毫不理会她们。寒龄笑着,感觉心情松快了不少。她视线百无聊赖的在店里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那个靠着马路的窗边。她看着那处位置,神色有一瞬的恍惚。她又想起了那天初次见到陈郁宽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是在那里。想着想着,寒龄站起来朝那边走了过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去,或许只是想抽根烟透透气。“嗯?干嘛去?”林书雯说,“对了,从绪刚问我咱们在哪,他说要过来,我问问你,让他来不?”“透透气。”寒龄说,“算了吧。”“行,那我就说咱们已经回去了。”“嗯,”寒龄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然后点了根烟。她靠着窗,吸了口烟,然后视线放远。街道上车水马龙,周遭的商铺里人声鼎沸。她眼睛看着马路两侧行走的人,商店面前停的车。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这些。只是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寻找什么。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出。只是冥冥之中,她有种很强烈的预感。陈郁宽就在这周围。在她身边。这个念头来的莫名其妙。就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原因。店内姚玉的声音还在传来。寒龄沉默地抽了口烟,漠然收回视线。她低头看着窗框,后知后觉自己有些可笑。为什么。为什么时时刻刻脑子里都在想他。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从四年前就没有了。思绪到这儿,突然被一声短促的鸣笛声打断。寒龄抬头,夹在指尖的烟倏然顿住。因为在她视线里,是那辆她见过的黑色保时捷。窗户依旧是半开着,熟悉的人坐在主驾驶,正偏头看着她。寒龄眨了下眼,不动声色的又抽了口烟,然后垂眸,装作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