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宽买完票,等电影的功夫,他带寒龄去买了冰激凌。买完冰激凌往回走,经过一家饰品店。陈郁宽牵着寒龄,“进去看看?”“电影要开始了,”寒龄说,“要不改天?”“改天就没时间了。”陈郁宽说着,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店员忙迎上来,“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有手链么?”“有的,您这边请。”到了展示柜前,店员热情介绍道:“您想要什么款式啊?我可以帮您介绍一下。”“不用了,”陈郁宽说,“我们自己看看,谢谢。”“好的,那您有需要喊我。”店员走后,寒龄拽了拽陈郁宽的手,说:“干嘛这么急呀?”陈郁宽眼睛看着展示柜,闻言,他垂眸定在一条带雪花吊坠的手链上,声音有些低地说:“因为没机会了。”寒龄:“什么?”“没什么,”陈郁宽指着那条手链,询问她的意思,“这条怎么样?”“好看。”“那买这个?”寒龄点了点头,有些狐疑地看着他。“陈郁宽,你真的没事吗?你今天好奇怪。”陈郁宽喊了声店员,又去看寒龄,“给我女朋友买手链就奇怪了?”店员这时走过来,“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陈郁宽指了指展示柜,“我要这条。”“好的,我帮您包一下,您这边付款。”买完出来,陈郁宽直接打开包装,拉过寒龄的手给她戴了上去。她手腕细,银色的手链环绕手腕一圈,雪花吊坠垂下,迎着灯光闪闪发亮。“好看。”陈郁宽握着她的手腕没松手,“喜欢么?”“喜欢,你送的东西都喜欢。”“那答应我,一直戴着。”“戴着它,记住我。”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看着寒龄。不知是不是寒龄的错觉,她总感觉,陈郁宽的眼睛里有抹隐藏的哀伤。寒龄没答应,问道:“为什么突然想送我手链了?”“早就想送了,”陈郁宽重新牵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想把你套牢,让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寒龄笑:“我当然会一直在你身边呀。”“嗯,”陈郁宽低声道,“我知道。”“你到底怎么啦?”“电影要开场了,走。”他们进放映厅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场了,陈郁宽牵着寒龄在黑暗中找到位置,然后坐下来。“怎么选了这么靠后的位置呀?”“因为这排没人。”寒龄:“啊?”“啊什么,”陈郁宽立起他们之间的扶手,手按着她的脑袋搁到自己胸口上,“看吧。”寒龄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看他。“别动,”陈郁宽把她脑袋按下去,“就这么看。”“你怎么回事呀?”黑暗中,寒龄眨着眼睛,小声问他。“怎么了?”陈郁宽下巴搁在她头顶,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寒龄笑:“怎么突然这么腻歪了。”“早想这么干了,”他手绕到她脑后,轻抚着她的头发,“看吧,我眯会儿。”“嗯睡吧,一会儿我喊你。”陈郁宽在心里苦笑。他怎么能睡得着。现在是晚上七点钟,他和寒龄还能在一起五个小时。他多么想,让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好能在此刻静止。他做不到,也不忍心,不舍得。把小姑娘亲手推开。陈郁宽越想,心里那股酸涩越浓,他闭着眼睛,在黑暗中亲了亲寒龄的发顶。“寒龄”他哑声开口。“嗯?”怀里的人动了一下。陈郁宽喉结滚了下,声线有点抖。他说:“我很爱你。”他没说喜欢。他说的是爱。寒龄仰头看着他,唇边笑意渐深,“我也爱你的。”一场电影一个半小时,陈郁宽全程都牵着寒龄的手没放。纵使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可最起码现在,现在的这一分,这一秒。寒龄还是他的。电影结束,寒龄晃了晃陈郁宽的胳膊,“结束啦,我们走吧。”陈郁宽睁开眼,眼底一片湿润,他揉了下太阳穴,说:“刚睡着了,完了?”“嗯,你怎么了。”此刻放映厅的灯光亮起,寒龄盯着他眼睛,问道:“你哭了吗?”“没有,”陈郁宽头偏向一片,抹了下眼睛,“没哭。”“别骗我了,我都看到了,”寒龄扒着他肩膀去看他,“哭吧哭吧,我不笑话你,你也觉得刚才的电影感人吧。”陈郁宽含糊的“嗯”了声,他不敢多说话,他怕自己哽咽的声音会出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