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花,可禁不住外界的雨水。
应容许心里冠冕堂皇地找了个合适的借口,把花苞指给一点红看:“被墙角压得这么死,还能长出来呢,放任不管的话,它就要被雨打坏了。”
一点红看了两眼那小小的花苞,闷声道:“……嗯。”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安静,天气有些发凉,两具身躯倒都是火热的,身怀内力的人总是这样,尤其是男性内力属阳,往哪里一站都是一架默默散发温度的火炉。
空气粘稠湿润,一点红眼睛牢牢盯着面前衣衫的绣纹,陷入自省。
他的心跳有些快,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往回细数,似乎是跟随应容许后,他就时不时会有这种症状。
是病了吗?
身旁的青年手段超神,若是病症,对方必然会有解决的方法。
可这真的是病吗?
心跳加速的症状只对应容许发作过,一点红忍不住想,若这是因为对方精怪的身份呢?
神异之物身上有什么特殊的都不为过,万一是因为他的体质就是会受到对方的影响,才会产生这种症状的呢?
要应容许治,岂不是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人分开,不在同处?
一点红发现,他在本能抗拒这个走向。
他是一个活下来都很难的人,一直与天与人挣命,生了一个莫名的病,一点红本该远远离开疑似源头的存在。
这是搏斗出来的本能,一点红如今却在另一种不知名的本能的驱策下与生存的本能作对。
奇怪又奇妙,一点红悄然暗看应容许,对方在看那朵花苞,很是认真的样子,像是单纯在等雨势减小的期间打发时间。
长久以来的观察让一点红足够了解对方,他发现对方在发呆。
刚得出这一结论,对方突然扭过头来:“这雨……”
一点红匆忙收回视线。
应容许像是停顿了一瞬:“……这雨来得还挺是时候的。”
一点红闷声应了一句,不再往那边看。
视线触不及,两人相隔也有半掌的距离,那源源不断的热度存在感倏然变得格外强,一点红不敢再多想,闷头站着。
以他们的轻功,是可以在雨落下前赶回去的,是应容许拽着他来到这边躲雨,一点红不知他在等什么,也不会询问,就乖乖跟着等。
他们等了没多久,细密的雨声中,鞋底踩踏水洼的啪嗒声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