臃肿肥胖的影子逼近水箱,就在埃德文要倒药水时,水箱里翻腾起阵阵水浪。
药水“咕噜”滚落在地,血腥的淡红色在水箱里漫开。
有一朵玫瑰顺着他的嘴角塞了进去
程时茶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的,客厅里脆弱的木门摇摇欲坠,难以阻挡外人的强行闯入。
“程女士,请问您昨夜……”
程时茶拉开门,门外的警官正拿着一沓信息表,意识到门打开了,他抬起头,看到程时茶时止住了话头。
警官身后还跟着两个小警员,他们用某种设备仔细探查地板,看出了点线索。
其中的一名警员起身,低声对警官说了句话。
“程女士。”罗金神情严肃,他语气带上了咄咄逼人,“请您解释为什么埃德文会死在您的门口。”
程时茶脚底下有一滩暗红干涸的血。
血迹有点凌乱,旁边有拖拽的痕迹。
“对于埃德文的死,我感到很抱歉,但这件事并不是我造成的。”程时茶说道。
罗金看着面前这个孱弱的女人,半信半疑道:“劳伦森太太说前天你们发生了冲突,你用啤酒瓶砸破了埃德文的头,这点督察组的人也能作证。”
程时茶表情无奈道:“想必英明的警官已经知道埃德文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邋遢又无礼,还想对我……”
程时茶一顿,又接着道:“作为莱尔国的公民,我有权利对此作出反抗。”
“请出示你的证件。”罗金眼神锐利道。
程时茶转身,从卧室里拿出了证件,经过水箱时,她看到了水箱旁边的血迹。
罗金显然也看到了,他没有去检查程时茶的证件,而是冒昧走进了客厅。
不出意外,他发现了水箱上的血迹,同时也看到了水箱里沉睡的人鱼。
人鱼的指甲上还沾着些红色的痕迹。
罗金问道:“你是人鱼饲主?”
不等程时茶回答,他就走出门外,摘下帽子行了一礼,“看来凶手已经很明显了,很抱歉打扰到您的休息。”
说完,罗金重新戴上帽子,叫上两个小警员便走下了楼梯。
时下正处于莱尔国与亚特兰斯帝国的蜜月期,为了避免破坏两国关系,莱尔国专门出了条例宽恕劣种人鱼的罪过。
这也是为什么罗金没再追究的原因。
罗金走后没多久,劳伦森老太太拄着拐杖出现在程时茶面前。
她回想起埃德文的惨状,表情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道:“程、程小姐,有一个遗憾的消息要通知您,这间房子我不打算出租了。”
她从皮夹里拿出一张支票,面额比程时茶给她的租金要高得多。
“希望您能顺利找到下一个住所。”劳伦森太太不由分说将支票夹在了门把手,拄着拐杖飞快跑下楼梯。
程时茶将那张支票收起,走到水箱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