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李简辞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的眉梢与郁容珩如出一辙的清冷。
程时茶余光瞥过李简辞,见对方衣着妥当,并无不对,于是说道:“师尊可还有要事?”
她语气无奈,好似对方在无理取闹,事实也是如此。
杀意已被另一股强烈的妒意压下,郁容珩第一次那么认真看着面前的大弟子。
对方眉眼疏冷,眼中情绪寡淡,恍然间让郁容珩觉得自己似在对镜自照。
而郁容珩对面的李简辞,则感到有一抹危险的剑气缠绕在颈间,他直觉剑气来自于师尊,但反应过来后心道是自己多想了。
师尊怎会无缘无故想要杀他?
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事实上,郁容珩也没细想自己为什么会格外注意李简辞的衣着。
若是他回想在凡间历练时的见闻,便会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与那捉女干的男女并无不同。
妒意将将平息,郁容珩道:“无事。”
他正欲离去,屋里又走出一道身影。
齐长泽的衣衫松松垮垮系在身上,敞开的衣襟下,是青紫斑驳的痕迹。
那是他在衣柜里醒来时,听到屋外的动静故意掐的。
犄角和尾巴已经收起,齐长泽无视郁容珩的存在,他故作羞涩道:“今天能跟时茶论道,长泽很高兴。”
气氛因为齐长泽的一句话无形中变得紧绷。李简辞面庞蒙上了晦暗,郁容珩抽出了长剑。
程时茶转头看向他,只看到了双深色的眼眸。
面对郁容珩和李简辞的恶意,齐长泽神情不变,他甚至对程时茶道:“时茶可以帮我系上衣裳吗?”
甜腻香气尚未消散,程时茶身上再度起了躁意。她压下躁意,对于齐长泽的请求无动于衷。
剑气翻动,宝物的光芒与冷色的剑气交织,其间所泄露的灵力掀翻了四周的屋子,只程时茶的屋子在结界的保护下完好无损。
再次看去,程时茶看到雪地上出现了人影。齐长泽掉落在地,储物戒里的大半宝物耗尽,胸口处有血迹冒出。
“程师祖……”
他伸出手,想要爬到程时茶脚下,但伤势过重,只能在雪地上留下仓促的血痕。
郁容珩的长剑悬浮在半空,他眼底漠然,正要将长剑落下。
“师祖!!!”
宗主闻讯赶来,他把齐长泽护在身后,硬着头皮问道:“师祖,可是长泽犯了什么错处?”
他端详着郁容珩的神色,谨慎道:“不管如何师祖的修行最为要紧,长泽不值得师祖动手,对他的惩罚,还是弟子来动手吧。”
说罢,宗主表情一肃,他挥动衣袖,法术打在了齐长泽身上。
雪地上的少年面色更为苍白,几近透明,面对发生的一切,他始终游离在外,桃花眼越过宗主紧盯着程时茶。
程时茶无动于衷,在躁意平息后,她退回屋内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