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肆看似没什么食欲,他懒洋洋划手机,爷爷瞥他一眼,问他:“最近还顺利?”
“嗯。”陈言肆淡声,“您老不用操心?,我?不像那一位。”
温书?晗悄然看他一眼。
他口中的“那一位”,是他父亲陈显钟。
他好?像从来不称呼对方为“爸爸”。
陈慈远兀自点点头,意味深长:“但愿吧。”
“爷爷。”陈言肆声线沉缓,貌似不喜欢老人家这?种?无缘无故猜疑的态度,他保持最后一点尊重说,“下次不用拿我?跟您儿子相提并论。”
陈慈远面色沉静,慢慢翻阅晚报,不再应声。
温书?晗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或许是在说集团的打理?方式。
略微复杂,她也不想?多问,默默埋头吃饭。
饭后,陈慈远准备刻一些印章。
老人家在后院石亭里亮起一盏明灯,坐下来,对温书?晗轻声道:“来,给爷爷搭把手。”
“好?。”她走上前,看见圆桌上摆着各种?珍稀石料。
顿了顿,她拿起一块玲珑剔透溢出红韵的石头,端详几秒问:“这?是瓜瓤红吗?”
陈慈远一边整理?着刻章工具,一边笑道:“认出来啦?”
“嗯。”温书?晗坐下来,微微骄傲道,“之前您教过我?的,寿山石和青田石我?都能认清了。”
高中时,陈慈远会把陈言肆薅过来刻章,磨他心?性,温书?晗也跟在一旁学了很多。
陈言肆对这?些文绉绉的玩意儿没兴趣,但又天?生学得很快,好?像他越觉得索然无味,刻出来的东西就越是无可?挑剔。
而温书?晗弄半天?差点划伤手,撇嘴咕哝:“不公平,你怎么做什么都这?么简单。”
陈言肆气人一流:“很难吗?”
“。。。。。。”温书?晗不跟他置气,反而从善如流,“那你教教我?。”
陈言肆已经不想?捣鼓那堆石头,慢条斯理?站起身?,手指轻弹她额头:“以后有的是时间教。”
。。。
思绪落回现实。
灯下,陈慈远耐心?地跟她讲述其他石料种?类,教她辨认各种?纹路的名?称和特征。
温书?晗仔细听,认真记,注意到老人家愈渐深刻的皱纹。
连这?样暖融的光线都无法?抚平。
心?想?,她获得爷爷这?份至亲似的爱是有多么幸运。
听话和孝顺,是她今后能给的,最切实的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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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宅待了很久,直到凌晨才?准备离开,谎称两人顺路,要一道返回。
崇园傍山而建,周围都是疏密有致的天?然护林,离开老宅少不了要走一段山路。
深色欧陆沿着蜿蜒坦道行驶,半晌,车子冷不丁停在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