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要给一个解释吧。”
佩玉只是倚树而立,一手提着无双,眼眸紧闭,仿佛风霜不侵。
陵阳抱臂看戏,嘴角上扬,露出戏谑之色。
投桃报李?那是君子之间的事,可这世上的人,不常是君子,或者披着一张君子的皮,大难临头时,终于露出本来可憎的面目来。
她得教一下这个师侄,不要对世人这般天真。
一个修士想起昨日异常,问:“就算不是故意,昨日吉祥海什么宝物都没有时,她为何没露出丝毫奇怪之色?又为何要阻止我们上岗查看?难道刻意不想让我们发现魔兵吗?”
那人也觉语气激烈,换副文质彬彬的模样,道:“我并非怀疑,道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并非忘恩负义之徒,只是,”他长袖一展,“这么多人的性命悬于此处,我们不想死得不明不白。道友为何非要带我们往吉祥海来?昨日又为何特意不告知我们魔军来袭,隐瞒这个消息?”
他话语刚落,许多人便争相应和:“是啊,是啊,我们只是想问一个为什么。”
“为什么?”余尺素冷笑,玉箫在手中转动,“早告诉你们,你们不会像这样来诘难她吗?来吉祥海的决定不是佩玉一个提出的,我们都有讨论,也让你们去留随意。尔等若是想问责,来问我吧!”
盛济默不作声,拔出湛湛宝剑,立在她身旁。
“想打架啊?”沐川揉揉手脚,笑道:“正好爷最近心火旺,打狗熄熄火。”
赵横云反驳他:“兄弟你这话说得不对,在场诸位都是仙门俊杰,怎能骂他们是狗呢?”
沐川挑眉,“那该怎么称呼?”
赵横云:“应该唤诸位狗不理仙长。”
谢春秋站在佩玉身前,开口道:“诸位仙友,怎么不想想,为何魔军停在山脚,不肯上前呢?”
她幽幽叹口气,继续说:“临行前,千寒宫主授佩玉长生符一枚,她本可以独善其身,以此自保,待到数月后,自然能离开秘境,可她却选择用长生符抵御魔兵,护住我们每一个人,你们说这番话,岂不令人寒心呢?”
众人神色各异,他们本是被恐惧冲昏头脑,失去理智判断的能力,三言两句便被挑拨。此刻谢春秋一席话,如一捧凉水泼面,让他们清醒过来,意识到,如若想活命,还是得依仗面前的少女。
“哈哈哈哈……”陵阳拍了拍手,笑道:“真是一场好戏啊!”
修士立马骂道:“都怪你这魔物挑拨!还有脸在这笑?!”
陵阳掩唇,“方才的话确实是我逗你们的,不过现在嘛,我且说几句实话。我知道你们想从吉祥海传送阵离开,但传送阵还能用吗?你们不妨问问那几个人。”
“道友,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