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寂寞很久了吧。”盛济低声说道。
他爱怜地抚着剑柄,接着双手用力,一截明净如秋水的剑刃,自石中拔出。
没有费什么力气,拔剑出乎意料的顺利,好似这宝剑千万年的蛰伏,只是为了等到他而已。
一声铿锵剑鸣,有如鹤唳九霄。
那块巨石出现许多细碎的裂缝,裂缝越来越大,只听轰隆一声响,整块石头崩然裂开。
盛济眼疾手快,把红芜兽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握住宝剑,往地上一滚,躲开炸开的碎石。
与此同时,草地也开始裂开,狰狞深黑的泥土翻开,像一道道伤痕。
盛济抱住红芜兽,提气迅速跑开,地裂之声好似雷鸣,轰隆隆滚滚而来。
如若高山还挺立在地面上,他能看见,就在石中剑被拔出的瞬间,整座巍峨的山峰像玉一般碎开,但此刻山脉深埋地底,山裂的奇观无人有缘看见,只有从地面上一条条深长的缝隙中,可以猜出一二这景色该有多壮观神奇。
盛济望着一地狼藉,心中愧疚,“我把你的家毁了……”
红芜兽蹭蹭他,眼神依旧温驯柔软。
盛济把它往怀中一揣,手里提着刚刚得到的宝剑,“跟我回孤山吧,守闲峰上有好多灵兽,怀柏仙长可是养灵兽的行家!”
“嘤~嘤嘤~”红芜兽奶声奶气地叫着。
盛济原以为它在哭,仔细观察它的表情,才看出它这是欢喜的叫唤,笑着说:“你也寂寞很久了吧,你这只嘤嘤怪。”
……
佩玉跳上深渊后,也发现如今自己运转体内灵气受阻,于是唤来九尾猫,朝最近的那道光柱奔去。
她猜测,这数道光柱应是支撑起一种魔族的阵法,那么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便是将这些光柱一一毁掉。
光柱下肯定会有魔兵把守,如今修士的修为被阵法削减,敌强我弱,若贸然冲去只是送死。但佩玉的体内不仅仅有仙灵之气,还有汹涌澎湃的魔气,挥手便能召来神秘莫测的血雾,再加上长生符护身,不必害怕设下的埋伏。
纵如此,她还是决定小心为上,离光柱数里之外,让九尾猫在此等待,遮掩自己身上气息,无声无息地潜入林中。
还没走近,就听见“哗啦啦”的洗牌声。光柱下,有几只魔族小兵兴致勃勃地在打牌。
一通体赤红的魔道:“陵阳君带回来的这个东西真好玩!”
头长牛角的魔说:“对啊对啊。”
牛角的对面是一只四只眼的怪物,闻言跟着道:“对啊对啊,不愧是君上!”
牛角继续说:“不愧是在孤山进修过,和我们这些俗魔果然不同。”
另外一只的四眼怪翻了四个白眼,“你在说什么屁话,君上屈尊去孤山卧底,明明就是孤山的荣幸!这种狗屁游戏,有什么好玩的?瞧瞧你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哎哎我胡了!我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