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虔诚,如同骑士遇到她宿命中的公主。
生来平凡,便携手白头。
御剑齐天,就一起破碎虚空。
她想与这个人在一起,在未来所有的光阴里,在连绵的岁月中。从今往后,怀柏的眼中,都会有佩玉的身影。
佩玉面色绯红,如染红霞,眼里闪着水光。
怀柏看得心动,凑过去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柔声道:“秀色可餐,莫怪我唐突。”
佩玉忽然揽住她的脖子,把头埋在她的脖间,心跳动很快,快到几乎要跳出来。
她为何没有认出师尊呢?
明明师尊与大师兄,相差这么多、这么多。
余尺素虽听不见她们说话,但隐约能看清结界里发生什么。她捂着通红的脸,心想,难怪怀柏仙长是孤山唯一结契之人,果然厉害,对比惨烈,太惨烈了。
怀柏给徒弟顺好毛,撤下结界,笑眯眯地说:“那下山去吃饭吧,尺素请客呢。”
余尺素举手,“我先喊上盛济!”
过了一刻,盛济御剑赶到山脚菜馆。
薛记饭馆的老板娘身怀六甲,挺着个大肚子坐在门口收账。
她们备好礼物送去,把老板二人感动得热泪盈眶。仙人自高凡人一等,平日不仗着身份术法白吃白喝就是极好,哪有人像她们一般?
老板揽起袖子,亲自下厨,送上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好菜。
四人大快朵颐,谈笑风生。
晃眼十年过去,老板已由瘦削文弱的青年变成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店外的琵琶树从小树苗变得郁郁葱葱,开花结果。
一切似乎已经变了,但一切又仿佛没有变。
年少的情谊永不会变。
余尺素说:“盛济,我记得十年前来的时候,你脑袋光溜溜的,”她夹起一个鹌鹑蛋,“像这个!”
盛济脸一红,“你记性真好。”
余尺素大笑,“那时江渚还送你一盒药呢,好不好用?”
盛济瞥了眼怀柏,叹口气,又点点头,“自然是好用的。”
怀柏问:“你为何叹气?”
盛济苦着脸,把父亲诓骗他秦江渚是姑奶奶之事和盘托出,余尺素笑弯了腰。
怀柏忍俊不禁,抱住佩玉,肩膀微颤。
就连佩玉,嘴角也勾了勾。
盛济又叹一口气。
怀柏好不容易止住笑,“那时你对我毕恭毕敬,我还以为你们太初天家教如此。”
盛济低头戳着碗里的饭,闷声闷气地说:“我一见你,又敬又怕,你和佩玉暧昧之时,我还想以后要不要叫佩玉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