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柏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崽崽,我先去其他场地看看盛济的比试,马上要开始了。”
佩玉抿紧唇,眼睛瞟着地上,不肯松手。
“崽崽?”怀柏有些吃惊,小徒弟一直是很识大局,这段时间也没出过那日的岔子,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将孩子的小情绪安抚好。
佩玉咬了咬唇,极小声地说了句话。
比试人声鼎沸,实在吵闹,怀柏一时没听见,将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佩玉踮起脚尖,嘴靠近她的耳畔,压低了声音,说:“你不是说只宠我一人吗?”
艳阳高照,舞剑坪上人来人往,少女双手攥住女子青色衣摆不肯放,引得许多人不住观望。
佩玉羞得簌簌颤抖,手心布满汗水,委委屈屈地说:“你说只宠我,为什么要看他的比试?你又骗我……”
宗门大选(4)
怀柏的心都化了。
抬手想把少女抱在怀里好好揉一揉,但到底顾念着她害羞,只是笑道:“你是第三场是吗?我们一起去看盛济比试吧。”
余尺素忙挤过来,“我也要去!”
佩玉犹豫一会,轻轻点了下头。
走过去时,盛济的比试刚刚开始。
对面是个身着黄衫,腰背古琴的女子,二人相互行礼。
女子斜抱着琴,玉指轻挑,铮铮琴音如流水泄出。
盛济面色稍变,以鸿雁为支点,一跃而起,飞转半圈,避开铿锵音波。
身后白玉台上溅起火星,留下数道如水的划痕。
“只闻其声,不见其形,这就是音修的可怕之处。”怀柏道。
刀光剑影,终是有形之物,也好做提防,而音波却无影无形,全靠耳力辨别。
杀人于无形,是为音。
女子又是“锵锵锵”三声。
盛济面色煞白,衣衫有几处破损,无疑,他正处于下风!
台下有人道:“真是可惜,以盛济的实力夺得头筹也未可知,偏偏第一场就遇到克星。”
“他如今一退再退,已经不能再退了。”
黄衫女子见他已退至场地边缘,半脚踩在线上,眼中露出一丝笑意,玉指翻飞,铿锵琴声像一张天罗地网,朝盛济砸下。
余尺素微微向前倾,手握成拳,轻轻“啊”了一声。
怀柏二人依旧面色从容。
盛济猛地跃至半空,双手握剑,以开山破石之势往下斩去。